“将军客气了,请坐。”
两人在待客厅坐下,军团长握着白瓷雕花的茶杯,低着头,皱眉沉思不语。
他是个常年在外带兵的将领,身形高大,军装都盖不住满身的肌肉,坚毅的面容黝黑粗糙,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
待客厅布置得并不严肃,墙边摆着绿植,淡色的木质圈椅上铺着柔软舒适的垫子,白色窗帘挂在两边,窗外的阳光泼洒进来,温暖明亮。
俞佑安坐在这里,宛如壮汉穿碎花裙,满是违和感。
景佑也不催促,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慢慢地喝着茶,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都被染成了浅淡的栗色,盛满了阳光。
俞佑安纠结了半天,还是开了口,声音沉闷如钟鼓敲响,“殿下,我想请问,慕叔他……”
“我以为将军更想问o76资源星的安排。”
景佑不太想和他谈论关于慕鸫的话题。
原因无他,俞佑安这个人,带兵能力极强,与之相对的就是他的情商极低,
说话直脑筋从不拐弯,连景帝的话都敢打断,经常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但俞佑安不愧是第七军团第一棒槌,他丝毫没听出景佑的言下之意,直不楞登地道:
“这个也是要说的,我就是想先问问慕叔的事。”
景佑盯着茶杯,心累地叹了口气。
“殿下,慕叔他是不是做错事了?”
俞佑安还在忧心忡忡,“听说慕叔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我难得来一趟帝都星,就听说慕叔他儿子……”
慕燃突然被送回老宅,虽说有不少人猜测慕家是觉得丢不起人,才把他送回去避避风头。
但在很多老狐狸眼中却不是这样。
面子是个什么东西?在切切实实的权利面前什么也不是。
慕鸫突然病重,不把儿子留下来巩固地位,反而在这关头把儿子送走,几乎等于把第三军团的权力拱手交了出去。
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这一深思,流言进一步酵,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元帅功高震主,皇室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对他下手了。
有人说慕燃在联邦十年,竟然好端端的回来了,说不定早就投靠了联邦。
甚至有人猜测淮裴狐媚惑主,蛊惑太子打压前未婚夫……
在帝国这些位高权重、半生都泡在权力漩涡中的政客而言,最后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们要斟酌的只有前两个。
但话传到俞佑安耳朵里之后,他直接忽略了第一个和第三个。
笑话,慕鸫这个身体状况,说难听点,半只脚都进棺材了,景佑就算真要打压功臣,他俞佑安还活着呢,轮得到慕燃吗?
俞佑安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脾气。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夺,有些人连门口一块巴掌大的地都要勾心斗角一番,更何况是帝国的一整个军团。
他这些年无知无觉中得罪的人、遇的麻烦数不胜数,没有景佑的信任在背后撑着,他早就被人随便按上一个罪名弄死了。
总之,他是不信景佑会做这种事,那做错事的只能是慕燃。
俞佑安甫一听说就怒了,直至怒不可遏。
没有任何一个忠心的臣子在听说有人叛国时能保持冷静,更别说那还是他敬重的前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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