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用。”
还没到午食时辰，厨房里并不忙，她上菜之后就徒柜台后开始练打算盘。
她跟莫禾都不会用算盘，所以昨晚的帐对得十分艰难。
莫长林曾经也拿自己吃饭的手艺逗女儿玩过，不过也只教了莫惊春皮毛而已，况且那都是时候的事了，现在早就忘到九霄云后去了。
再一次算出来亏本之后，她沉沉叹出一口气，有些恼羞成怒地将算盘和账本往里一推：“姑，我觉得我们还是得雇一个管漳帮手！”
莫禾一边赶在有客人来之前将桌子都擦过一遍，擦得锃光瓦亮的，一边低着头想了一下她的话：“行啊，你祥元叔不是会么？”
莫祥元当初是和莫长林一起在一个账房先生手底下当的学徒，只是后来一个人留下来继续学，接手了师傅的衣钵，另一人觉得没出路则回村里继续埋头种地了。
“这...可是祥元叔能答应么？”
她有些迟疑地咬着下唇，莫祥元可是一家之长，都这个年纪了，哪能出来做个账房啊？那等莫瑛嫁人了，地里不就只有李氏了？
“要不下次回去我给你问问他再。”
反正问问也不亏。
“好吧。”
趁着这几也不是特别忙，这账本多算算总能算平的。
“多少钱？”
那个大胡子吃完了，一抹嘴上的油，大咧咧走上前来就要结账。
“四、四十五文！”
莫惊春下意识地站定，目光掠过他的脸，这才发现饶大胡子下面藏着一长条狰狞恐怖的疤痕！
哪，她的乖乖，这冉底什么来头？
“咳！”
他似是吃完了嗓子里有痰，咳了几声之后，从腰缝里摸吧摸吧掏出来几个铜板子。
“操！”
他又低骂了一声。
这回莫禾也听见了，跟着莫惊春一起打颤。
“不是骂你们，娘的！”
他掀起眼皮，瓮声瓮气地和她们解释，脸上满是不耐烦。
“...好的，客官。”
她能什么呢，这人不会是没带够钱吧？
吃白食？
这么快就被她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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