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灵山看那嘴唇看了半晌,才现嘴唇上竟似有个细小伤口,灯火摇晃看不分明,下意识便凑近去瞧。
瞧清之后才记起刚刚张宗颜那个带着肘子味的阴差阳错一吻。
那伤口,竟是被他弄出来的。
寿灵山顿时手脚都忙乱起来,一边眼神躲闪着去用那换洗衣裳遮盖了张宗颜的身体,一边脑海里不断闪过那吻的细节。
身体不由得往后仰,控制着与张宗颜之间的距离。
实在慌乱之下,后背竟不小心磕到了车厢内装饰用的灯座,那灯座描龙画凤,棱角些微尖锐,疼得他闷哼一声。
似是动静太大,赶马车的小厮也听到了声音,连忙止了马蹄,毕恭毕敬询问,“主子可是摔了?”
寿灵山想起外头还有小厮,如获大赦,连忙吩咐,“你且进来伺候爷穿好衣裳。”
小厮闻言便将马车停在路边,这便要上了车,“主子,那小的进来了。”
寿灵山低头看见张宗颜睡得正熟,忽地想起若是小厮进来替张宗颜更衣,怕是张宗颜就此便会身份暴露,连忙又出言制止。
“不必了,你且赶路罢。”
之前府中众人表现不似知晓张宗颜的女子身份,自己若就这么叫她暴露了,不知后头会有什么事等着她。
说到底,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两个怕不都是苦命人。
可如此说来,替她宽衣的活儿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最后,寿灵山是全程闭着眼给张宗颜胡乱套的外衣。
待到了张府,也是他自己将张宗颜扶回了她的院落。
自从萦心被寿灵山要了去,张宗颜这儿便没了丫鬟,现下寿灵山也只能将张宗颜扶到了床边。
张宗颜手摸到了床沿,立刻便轻车熟路地上了床,脚还灵巧地将鞋子踢了下来,整个人窝进了被子里,睡得香甜。
好人做到底,寿灵山又拧了条巾子,简单给张宗颜擦了擦脸,低头瞧见了张宗颜的鞋子。
现了鞋子里似有两种不同颜色。
细细端详,怪道张宗颜身量如此高挑,足下竟垫着木块。
寿灵山忍俊不禁,又将被甩得远了的鞋子朝床边踢了踢。
折腾了一天,寿灵山也有些疲倦,看张宗颜已经睡得香便放下了心,轻手轻脚关了门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屋躺下后也根本睡不着。
最后硬是挺到了天亮。
这一夜,张宗颜倒是睡得十分沉,连半个梦都没做。
与她同样睡得沉的还有穆珧。
穆珧昨夜喝得也有些多,被丫鬟扶回府上时还有些不清醒,嘴里咿咿呀呀地唤着表哥,脸上的泪也愈来愈多。
只是睡了一夜后,第二日醒来,穆珧却不似过去一般神色恹恹。
她身子一向弱,打从知道表哥被赐婚时急出了病便一直在家里养着,日日连床都起不来,也是因此错过了表哥的大婚当天。
昨儿是婚后第一天见到表哥,表哥看上去仍旧像往常一般,没有半点变化,可细细看去,却还是有些变了。
对话间句句不离表嫂,十分维护。
表嫂虽性子冰冷,但却也与表哥相敬如宾。
父亲母亲都劝她表哥既已成了婚,便不要再想过去那些个事了。
可明明当初父亲母亲也属意表哥做他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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