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了贾琏一眼,默然不语。
贾琏坐在下方,端着茶杯亦是不疾不徐。
终是贾母忍不住道“琏儿,你可是姓贾。”
“孙儿一日不曾忘记自己姓什么,老祖宗您见过荣国府的繁华,也知当下府上的困境。
若任由他烂下去,我倒是没什么。”
贾琏讥讽道,“有殿下在,只要孙儿乐意,贾府之事便如何都牵连不到身上。”
“我如今愿意管不是为了父亲那点爵位,而是我记得这府上的人都是血亲。
我要惩治府上的奴才也不是为了掌控荣国府,而是见不得奴大欺主,做主子的却要奴才的脸色。”
贾琏这话,贾母却一个字都不愿意信的。
她心中贾宝玉才是最适合继承贾府的人,若现下同意了贾琏整顿府上,日后哪里还有贾宝玉的位置。
“宝玉”
贾母向贾琏,显然是希望贾琏就此表态。
“人心原是偏着长,您偏疼宝玉,孙儿并没意见,但您不能为了二房让整个贾家陪他沉沦。”
贾琏浑不在乎道,“若您想要宝玉继承爵位也并非不可,让宝玉过继到大房。
宝玉过继到大房,便是父亲的次子。
只要我肯让,他继承爵位就合乎规矩。
若不过继,除非我和琮儿都死了,否则是轮不上宝玉的。”
“混账东西,我偏疼宝玉,难道只是为了宝玉吗你们总说我偏疼宝玉,又有哪个比我宝玉聪明”
贾母恼羞成怒道,“宝玉衔玉而生,乃是有大造化的,岂会要你父亲那个一降再降的爵位。”
“老祖宗又忘了,这衔玉而生还是少炫耀的好。”
贾琏提醒道,“宝玉确实聪明,家中同辈之中也着实没有人胜过他。
可是老祖宗,纵然是美玉也需巧匠雕琢的。
凭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厮混就能混个状元出来吗科举这般容易,二叔也不会要恩荫出仕,珠堂兄也不会因科举失利抑郁而终了。”
“或许您还指望着生在正月初一的元春元春入宫那会儿风华正茂没有得宠,如今都这岁数了,使些手段得了宠,你还当她能成下一个甄氏不成”
贾琏冷笑道,“也罢,即便元春日后有什么大造化,我也不沾她的好处。
她有能耐尽可给二叔和宝玉挣个爵位出来,孙儿就不劳她费心了。”
“孽障,你想分家不成”
“分不分家,端老宗主的意思。
孙儿还是那个意思,我、琮儿并不指望受元春和宝玉的照应,环儿和兰儿大约也没指望过。
不管您老对元春和宝玉姐弟有什么期望,您倾尽所有去捧他们,但不能拖上贾府。”
“你在要挟老婆子”
“孙儿是提醒老祖宗。”
贾琏道,“三公主的面子能用一次,未必能用二次。
如今次和甄氏搭上关系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否则老祖宗莫怪孙儿翻脸无情。”
贾母抓起茶盏扔向了贾琏,怒斥道“滚”
贾琏被茶盏砸了个满怀,拍去身上的茶叶,施施然道“老祖宗保重身体,鸳鸯好好照。”
鸳鸯只得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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