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上来喝两杯”
听到熟稔的声音,贾琏抬头就见徒元义凭窗而坐,手上还握着一只小巧的酒壶,一派风流潇洒,却也全无皇家仪态可言。
贾琏低声与随从叮嘱了两句,脚下一转上了酒楼,进了徒元义的包间“殿下怎一人在这里喝酒”
贾琏与徒元义相识也有些年了,说起来若非徒元义仗义相助,他都未必能娶心上人。
以前徒元义住在宫中,他们相交有限,论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为过。
贾琏对徒元义的初始印象就是这位殿下剑法高绝,为人侠气。
后与三公主成亲,算得半个皇家人,才知道徒元义在皇室是个异类。
徒元义生母在世时不得宠,连带他也不得皇帝宠。
若非得了皇后娘娘怜悯,不晓得要吃多少苦头。
一般皇子不得父亲重视,要么是怕皇帝怕的不敢靠近,要么就用心去讨父亲喜欢。
徒元义既不怕皇帝,也不去讨父亲欢心,自小便是恣意性子。
少时,皇帝令皇子读四五经,学治国之策,七皇子逃课去练剑;及长,成年皇子陆续入朝办事,各自网罗势力,七皇子却立志要做剑道魁首;说他不读,他又六艺俱全,连朝中大儒都甚是中意,多有赞扬。
徒元义非嫡非长,少了皇帝重视,也多了几分自由。
许是见多了成年皇子在朝堂上的斗争,皇帝几次提及要七皇子入朝办差被拒后,不曾生气,反而对这个儿子多了几分喜欢。
前些时日,皇帝想到七皇子大了,赐了几个美人,七皇子将人退了回去,都没触怒君颜。
“原是程姑父约了我出来喝酒,不想他被姑姑抓回去了。”
徒元义说的姑父是西陵长公主的驸马程固。
程固乃是一等一的风雅人,好诗文,领着闲差不涉朝事。
徒元义少时跟程固读过,两人亦师亦友,交情匪浅。
程驸马好酒,却有痛风之症,想来是偷跑出来喝酒,被西陵长公主发现逮了回去。
“行知你又为何来西市”
“下衙后去了一趟澄心堂。”
贾琏道,“澄心堂新出的花色纸,选一些给我家殿下玩耍。”
“澄心堂,唔听闻是林家的产业。”
“不瞒殿下,如今也有我家公主一份。”
贾琏咧嘴笑道,“这澄心堂原是我与表妹所办,表妹拉了她两位朋友入股,如今我那份已经给公主了。”
徒元义略有些吃惊,澄心堂自横空出世,短短几年便吞并了京城三分之一的造纸作坊,之后又向其他地方扩张。
在澄心堂的推动下,宣纸的价格降了一半,整体质量却提高了不少,故此在士林之中口碑极好。
难得澄心堂并不敝帚自珍,愿意将一些技术出让,没有引得其他纸坊群起攻之。
当然这也得益于有徐御史和王尚府上女眷入股的原因。
“我素日小了行知,没想到你还是个有钱人。”
徒元义促狭道。
“有钱人是我家殿下,我家是公主管钱。”
贾琏自己倒了杯茶,“男人身上钱不要太多的好。”
“这是什么道理”
徒元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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