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秦玉拿出她一早备好的锦袋,从里头取出一只同样是木雕的小马驹,可明显精巧许多。
秦玉轻声说:“喏,我也有礼物送你。”
俩人送礼还真是想到一处去了。
秦淮安欢欢喜喜接过去,笑得十分灿烂,看得出来是真喜欢这小玩意。
秦玉本没有这个心思,可前日她进府中藏书楼想找两本书来解解闷,正巧遇上秦淮安在同李璇哭闹,秦玉正想避开,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秦淮安闹着要去找秦玉,李璇再次以秦玉病了为由不让秦淮安去,秦淮安年纪小,虽说好哄,可同样的理由用多了便也不好使了。
“之前祖母病了……母亲,母亲都带我上庄子去瞧了,为何姐姐病了便不去看她?”
小淮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带我去承元寺给姐姐祈福吧,将我的寿命换些给姐姐……”
李璇闻言,忙捂住秦淮安的嘴,有些恼了:“小小年纪,说什么浑话!”
秦玉背身站在书架后,心上有些动容。
长廊拐角处,秦之遥瞧着前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觉得有些扎眼,秦淮安从不与她亲近,却对这个半道来的养女莫名亲近。
没过一会儿,照看秦淮安的乳母便出来寻人了,见秦淮安和秦玉在一道,如同撞了鬼一般,着急忙慌地将秦淮安带走,秦玉见怪不怪,又在廊上站了会儿才进厅。
今夜是除夕,府中四处皆燃着烛灯,昏黄通亮。
秦玉进厅时,众人似是在说些什么好笑的事情,倒是秦玉清冷惯了,与这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姐姐算是头一回在府上过年,可还习惯?”
秦之遥探过身,低声问秦玉。
“嗯。”
秦玉应了声,算作回答了,她随意在手边碟子里拿了片果脯放入口中,刚入味便眯了眯眼,竟这样甜……
“这果脯甜腻,偏得京中贵女们喜爱,姐姐许是吃不惯,不若尝尝这枣糕?”
秦之遥说着将一碟精致小巧的糕点往秦玉这边推了推,“这是周记的点心,想来姐姐平日里也吃不上……”
秦之遥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我竟忘了,姐姐应是不知道周记的。”
“可否安静些。”
秦玉蓦地出声打断了秦之遥,语气冷冽,无半分虚礼。
秦之遥以为秦玉是被自己说得自卑了竟还有些得意,面上笑意加深了些,不再多言。
众人言语间,更夫已将三更的更鼓敲响,秦淮安倚在李璇身侧,迷糊着眼,打起了瞌睡。
眼下时候已不早,大家都有些乏了,袁氏拿起茶盏喝了口茶,笑说:“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下吧。”
说完,宋嬷嬷便扶着袁氏起身,众人都站起来对着老太太行了礼。
秦尉远和李璇先是遣退了小辈们,又走上前近身与袁氏说着些什么。
秦玉端坐久了,倒真有些酸乏,出了厅径自朝梅园方向走去,她虽在国公府里住了已有一年,可大半年都在养伤,时而清醒,时而又昏迷过去,前两月开始才算真正好起来。
这府里的一草一木她皆没有细看过,此番借着夜色好似比白日里看着更为入眼些。
……
是夜。
秦淮安在睡梦中忽然哭闹不止,守夜的婢女闻声进屋,看见秦淮安身上竟起了大片红疹,好些地方都已被挠破了皮,婢女惊慌,一刻不敢耽误地去唤了乳娘来,又去通报李璇。
一时间,屋里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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