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劳烦你叫醒一下员外,通报就说喜儿姑娘高烧不退。”
温妈妈央求着。
“员外已经睡下了!”
被叫醒的刘妈妈非常不耐烦,语气里都是敷衍。
“大家都是一个院的,你帮帮忙,再晚一点我怕我家姑娘熬不住了。”
无论温妈妈语气多么焦急,甚至眼角流下了一行老泪,始终只换来这一句话:“员外已经睡下,等他清早醒来再说吧!”
温妈妈自知求助赵员外无望,也是,一个不被待见的嫡长女,等同于无,说不定这个院儿的人巴不得她这个眼中钉早死。
悲痛交加的温妈妈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跌跌撞撞地从潇湘院走出去,老眼昏花一脚踩空,差点被青石板旁的石头绊倒,稳了稳身形,踉跄着往西边的梅安居方向走了几步后又返回跑向了东边的分叉的另外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僻静,但是距离潇湘院很近,只走了一小会,就瞧见路的尽头有一处翻新得还算华丽的院子,院子上赫然写着”
毅雅院”
。
“烦劳您通报一下老太太,说梅安居的温妈妈求见。”
温妈妈对着在门外服侍的庄妈妈作揖。
庄妈妈面露难色:“这个时间点,老太太还没醒,她本就晚上服了药,平日起的晚一些。”
“可我家姑娘等不起了,再晚说不定就没命了!
劳烦庄妈妈通融通融,通传一声。”
温妈妈说着说着,眼一花,顿时就跟木头桩子般摔倒在地。
庄妈妈上了年纪,连忙唤来院里的贴身女婢寒香,帮忙才扶起倒地的温妈妈。
慌乱间,听到里屋传来虚弱的声音:“让温妈妈进来吧!”
得了令,庄妈妈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晕倒后脸色白的温妈妈。
进到里屋,寒香拿来了曲几放在老太君身侧,扶着老太君起身,依靠在窗帷上,老太君右手顺势搭在懒架儿上。
捂着嘴等咳嗽平稳后才话问道:“怎的一回事?”
说话间,庄妈妈已经端来了漱口的清水,老太君浅浅抿了一口。
温妈妈作福后回复道:“老太君深夜闯入属实是惊扰您了,只因姑娘喜儿高烧不退,命悬一线。”
赵喜娣遇害的事早就传到了老太君耳朵里,只因为老太君常年缠绵病榻,早就不管家事,也落得耳根清净。
闻言,老太君眉头紧皱,想来是已经找过赵安了,瞬间表情严肃起来:“喜儿怎么说也是嫡长孙,竟然遭遇如此待遇,庄妈妈,差人去请王郎中前来就诊。”
有了老太君的肯,护院的家仆也不再拦着了,温妈妈不放心小翠一个人去,可身边也没有个体己人,老太君身边的寒香偷偷地跟着,把温妈妈拉到一旁轻声道:“我与小翠一起去!”
看温妈妈露出不解的眼神,复又补充道:“半年前,我去大娘子院里取月银,三姐儿在屋内踢鸡毛毽子,与我相撞,慌忙间我不小心撞碎了大娘子的青花八宝扁瓶,是大姑娘恰巧路过说明了原委,替我解了围。”
“好孩子,知恩图报,你们一并去吧!”
温妈妈点点头:“快去快回,姑娘等不了太久。”
话毕,小翠便与寒香快步出了院门,很快消失在抄手游廊中。
此时已经到了寅时末,街边小巷的早膳店铺均已开门营业,街头巷尾都弥漫着馒头粥面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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