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玉厚叔吧!”
看着走过来的陈文轩,孙少安一脸的狐疑,有点闹不明白这个知青过来干嘛。
见到自己父亲脸上不解的样子,孙少安开口说道。
“大,这个是燕京来的知青,在贺家川那边插队。”
说到这里孙少安便不再说话,而是望向陈文轩,脸上挂着询问的样子,似乎在问,你过来有啥事。
听着儿子的介绍,孙玉厚抬头看着这个叫陈文轩的知青,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了下,自己也不认识,孙玉厚也有点摸不清头脑,只得笑着问道。
“后生,你是有啥事吗?”
坐在孙玉厚旁边,陈文轩掏出纸烟递了过去,说道。
“玉厚叔,少安哥,抽烟。”
吧嗒的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旱烟杆,孙玉厚笑着说道。
“谢谢你后生,不过我老汉抽不惯纸烟。”
将纸烟塞在孙少安手中,陈文轩笑着问道。
“玉厚叔,我想问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孙德才、孙玉翠的人。”
德才二爸,玉翠,听着眼前这个好看后生的话,孙玉厚陷入了沉思。
那是1935年年关,自己12岁,玉亭1岁,自己二爸孙德才带着二妈还有四岁的玉翠妹妹去sx省亲,后来再也没回来了,自己父亲后来打听到遇到白军打仗了,为了这個事,自己父亲原本就不好的身体更加差,后面几年也去世了。
孙玉厚脑海中不由的想起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坐在自己背篓里的小丫头,38年过去了,那模样模糊的孙玉厚都快记不得了。
从沉思中抬起头,孙玉厚将手中的旱烟含在嘴上,陈文轩见状也不打扰,而是为孙玉厚点了起了烟。
这次孙玉厚倒是没有拒绝。
吧嗒的抽了几口,孙玉厚迟疑的开口说道。
“如果你说的人是我认识的那个,那么孙德才是我二爸,孙玉翠是我堂妹,只是1935年他们回sx省亲碰到了打仗,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那他们以前住的地方是叫田家仡崂吧。”
“是的,后生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两个人的。”
看着眼前的陈文轩,孙玉厚心里虽然有些怀疑但并没有开口,而是问着。
将孙玉厚的话,和自己母亲的话进行对比,陈文轩开口说道。
“那我应该喊您一声舅了,孙玉翠是我母亲,孙德才是我姥爷,那次他们回sx省亲,我姥爷在战乱中去世了,我姥姥带着母亲不知道怎么逃亡到了燕京那边,后来便留在了那里。”
“我姥爷走的时候母亲才四岁,姥姥后来留下病根子也不愿意过多提到这个事,这次我恰巧来这里插队,母亲也提到了田家仡崂,提到了孙德海,还有您,所以让我打听一下。”
没想到三十多年过去了,自己还能听到亲人的消息,握着陈文轩的手,孙玉厚老泪纵横,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好好好!”
一来连说了三个好,孙玉厚哽咽的说不出多余的话。
孙少安原本坐在旁边抽烟,听着自己父亲和这位燕京知青说话,但说着说着,孙少安也惊住了。
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孙少安才惊起的将手中的烟头扔掉,看着眼前哽咽着的父亲。
眼睛来回打量着,孙少安也没想到,这个自己刚才还想着锤一下的人竟然是自己那个从来未见过的二爷的外孙。
那不就是自己的表弟了?
“你母亲她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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