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璨叹气,“不是死就是瘫,风险性高的东西我选择去做,但死了就没法做另外一件风险性高的事了。”
医生喃喃叹气,劝阻说:“你还年轻,什么风险性高?有20的存活几率……”
盛璨见他欲言又止,他没法对陌生人说心中的困惑。
正如他下决定很少迟疑,也从未放弃感情或者其他任何一样东西。
人啊,唯有将生死置之度外,才能得到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定。
他不怕死。
可有人怕。
盛璨:“我跟时砚的心脏配过型的……那是不是?”
医生:“嗯?oo?”
时砚几乎是全程贴在门边听盛璨说话。
可惜,什么也听不到。
当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向好作为沈昭至亲至密的好友,也劝阻时砚说:“——动手术?风险性一半一半。”
时砚现出了难得的强势,站直了身子,他背过身去看屋外美好的天气。
这令他安心。
他想起很多事,想起上辈子年少时他与盛璨高中时代如何相遇,表白。
同样的,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时砚:“你别告诉他,我知道怎么做对我有益。”
向好:“取出眼眶近处子弹会失明……盛璨不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种结果。”
这样相同的话,盛璨对向好说了第二遍。
……
盛璨看门外徘徊的人影,警告道:“你再当偷窥狂我把你扭派出所去。”
时砚走进来,手上还捧着一束百合。
花香四溢,馥郁芬芳。
时砚白皙的一张脸躲在花的后面,笑意如春光般灿烂。
一双眼灿若星辰。
“那还是随你吧,”
时砚摸着盛璨的头发,他带着盛璨又去了急诊科,顺带取了趟药。
都是止痛药。
他们两个都已经难以忍受那时不时袭来的钝痛,恨不得切之后快。
不过,盛璨与时砚从未对对方说过一句痛的话。
照常该如何就是如何。
一日三餐,寡白的药片与苦涩的水混在一起。
有时候,盛璨都分不清,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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