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洒然一笑:“侯爷说哪里话,我来迎亲,用什么兵?最多给我凑一个王爷的仪仗吧!”
卢广皱眉:“那点子人够什么用!”
苏岸道:“我们去迎亲,又不是抢亲,一副仪仗足够了。”
秦周边境,现在互市繁华,往来商贾络绎不绝,百姓看起来倒也是安居乐业。
在边地,锦衣王惹人赞叹,是个神一般的存在。
百姓们淳朴地认为,是锦衣王斩获夷秦二十万,换了如今安生的日子安乐的生活。
这是战神,能威慑邪佞,保边境和平。
甚至有的人家还将锦衣王相供上神龛。
听说锦衣王前来夷秦迎娶,竟然家家户户都披了红。
偶尔听见路人议论,也都是自豪崇拜的好话。
苏岸一行人是普通商贾打扮。
听着各种议论好话,苏岸骑着马,脸上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微笑。
偶尔路过边野,开着黄绒绒红艳艳的野花,苏岸会下马采上一束,纵马到车边,敲着车窗,把花递给苏皎皎。
苏皎皎扬起的笑容很明媚。
奇诺看着会报以微笑。
然后他在马上禁不住想,如锦衣王这般,能杀人会打仗又这般儒雅温柔有情调,当真是所见不多。
很快进入夷秦境内,大周渐行渐远,视野风物渐渐不同。
不过两日,便开始看见草原,天青云白,峰峦叠嶂,路上除了客商,少有行人。
苏皎皎不再坐车,偶尔会纵马跑上一程。
那日入住客栈,逢落日,黄昏。
苏岸指着不远处的山,对苏皎皎道:“前面是断臂崖,明日我前去祭奠,皎皎在客栈等我。”
苏皎皎一听断臂崖三个字,额角直跳。
彼时苏岸一身暗纹锦衣,嫣红的霞光映照他的仪容,在他轮廓上勾勒一层金边。
他的风神淡静,乃至目光中不见丝毫幽怆黯然,反是优雅从容。
“哥!
我跟你去!”
苏岸便笑了。
“别人说你是公主,别真就当自己是公主了。
若真有事,你指挥不动一兵一卒,只会给我添乱。
再说,”
苏岸道,“你是夷秦王室遗孤,去拜祭大周阵亡将士,总是不妥。”
晚分吹拂,苏皎皎突然觉得冷。
苏岸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乖,等我回来就好。”
苏皎皎突然觉得无力,哥哥教她很多,偏偏没有教她武功,如今高手过招,她若横冲直撞,真的只是添乱。
那个地方,哥哥每逢秋风落叶独对苍穹无眠,因失误阵亡六万精兵,貌似是个不祥的地方。
苏岸没有等第二日,是夜子夜,苏岸带着子虚,轻装踏马直奔断臂崖。
夜里起了淡淡的雾,有夜枭在远远地笑叫。
而在苏岸走了不久,奇诺轻敲苏皎皎的窗棂,苏皎皎本来无眠,“咕噜”
一下起来,压着声音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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