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疼就大呼小叫,还有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敢情疼的不是你!”
“跟我顶嘴!”
苏岸似乎是加大了力气,苏皎皎骇得咬住唇反而不敢惊呼了。
沈嬷嬷瞧见这一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个,自家王爷这是怎么了?哪有小妹子受了罚,不交给她们这些下人来理伤,他一个做哥哥的亲手上阵的!
明月县主说小也不小了啊!
沈嬷嬷尴尬得心惊肉跳,只能不住地劝慰自己,是自家王爷和县主独处惯了,县主从小跟着王爷,真的打了骂了,完了连哄带疼的,可不是得自己来嘛!
可这是王府的书房,不是小村子里了啊!
然后沈嬷嬷惊骇地看见苏皎皎攥着小拳头竟然打了自家王爷!
我的个天啊!
沈嬷嬷这下子惊吓非常,也不用尴尬犹豫了,一下子就跑出了好远。
然后锤了锤胸口压了压惊。
我的个天啊,王爷自小到大只有人怕他的,身边的人别说放肆,就是大呼小叫大声说笑的也没有,明月县主这得有多得宠,阳奉阴违、撒痴卖娇,顶嘴就算了,还敢跟王爷动手!
关键是看王爷那样子,只当寻常事,别说动怒,最多也就是用力揉几下膝盖让县主疼一疼。
这十年,王爷过得是啥日子啊?把个小丫头娇宠成这样子!
中秋(二)
第二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苏皎皎因昨夜受罚,早晨便懒得起,沈嬷嬷催叫,说还要去书房读书习字呢,苏皎皎不以为然,只困得睁不开眼,嘟哝着:“嬷嬷帮我跟我哥请个假。”
沈嬷嬷是知道自家王爷课业精进辛苦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论风霜雪雨通宵熬夜,还是负伤见血发着高热,只要爬得起来,每日卯时必起,从来没有偷懒懈怠过!
如今县主这般娇气,嗯,估计王爷也不会训斥的,因为要真的是个严格的,县主也没这个胆子。
果然苏岸神色淡淡习以为常,只说了句“那就由她睡吧。”
这一睡睡到日高起,苏皎皎还恹恹地梳洗用餐,然后恹恹地窝坐在花阴树下的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慢悠悠地荡。
沈嬷嬷依旧是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做针线。
上午的秋阳明媚,而秋空一碧如洗。
苏皎皎远远一望,有银杏的叶子黄了,金灿灿地透着光。
她斜睨了一眼沈嬷嬷,抱怨道:“嬷嬷真是嘴快,什么都告诉哥哥!”
沈嬷嬷手里的针线一顿:“县主可是怨恨老奴了?”
苏皎皎嘟了嘟嘴:“怨恨什么,又没告诉别家去。”
沈嬷嬷松了口气,继续低头做针线,又颇觉得自家县主率直纯良可爱,想到这孩子曾经不顾一切扑过去为她报仇讨公道,自己受了伤她还日日探望,做了小菜也不忘往自己面前献宝,这哪儿是把自己当仆从,分明是当成了自家的长辈啊!
这般一想,沈嬷嬷心就暖了软了,当下有些话瞒着不说反倒是自己藏奸,对不住这孩子。
于是沈嬷嬷放下针线,含笑看了苏皎皎,柔声细语道:“县主,你和王爷是兄妹,王爷自是对你好的,可是县主年纪大了,不可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了,无论在内在外,还是要谨言慎行的。”
这劝谏来得太过委婉,无奈苏皎皎只听懂了个一句半句,当下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不敢在外面惹昨天那样的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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