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哥那里,他还当真是有点怕。
他从小承临安王训诫,自是知道三哥看着温文尔雅的,罚起人来甚是心狠手黑,他此番不肯就范,三哥定不会轻饶,不若,先去五哥那里躲一躲?
马上过年了,三哥事情一向多,若能躲过年前这几天,三哥就算要处置他也得过了正月十五,这期间若能劝动五哥出面为他讲讲情,三哥有所松动也说不定。
想至此齐恒对刘管家道,“去请陆姑娘出来。”
说完对汝阳王解释道,“五哥,雪奴儿身体有些不舒服,还请稍候。”
汝阳王于是心知肚明地笑了,“定是你初品温柔,只顾着自己,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齐恒道,“五哥说笑。”
汝阳王道,“话说,你这当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京城一夜之间都传遍了,说你那婢子貌若天仙,又风雅知趣,是难得一见的可心人,怪不得你视若珍宝金屋藏娇,如今京城的士族子,都心思踊跃,欲一睹芳容呢!”
齐恒有些诧异,“五哥所说当真?”
汝阳王道,“你让人打听打听,如今大街小巷,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平原王从东夏带来的婢子貌美非常,煮酒三杯而倒,听说还有人筹划着办一个赌酒大会呢,务必要将你家婢子压下去!”
齐恒忧心了,如此一来,他的雪奴儿被抛到风口浪尖了,大事不妙啊。
汝阳王查看齐恒脸色,宽慰道,“七弟你莫忧心,他们这么折腾,还不是因为你对那美人藏得太深太紧了吗?人还不都是这样,你越是紧张,他们越是起劲折腾,你若是大大方方的,只当她是寻常婢子,该见人时见人,该露面时露面,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京城中会煮酒的美人数不胜数,就唯独你家的万众瞩目?他们新鲜劲一过,再拿个婢子出来说事,也好意思么?”
齐恒的心却是一紧,三哥是让他放手,能保雪奴儿安好,五哥却是让他不珍爱,随人赏析玩弄。
宠一个婢子是不算什么,但宠有个度,如同对个小猫小狗多爱抚几下,多赏几块骨头,若是牵心挂肺,就成了异数。
可他绝不能容忍雪奴儿被人轻薄玩弄,恣意侮辱。
雪奴儿曾不堪其辱,杀人逃亡,如今跟着他回来,他若护不住,再让她成为男人眼中罕见的玩物,如飘蓬般于男人身下辗转,那不若杀了他,他一息尚存,便绝不允许!
汝阳王道,“我知道你如今情热,难免舍不得。
其实女人见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你如今放不下,惹不起便躲得起,去了我那庄子里避避风头,反正带着奴婢去我那住几天,区区平常事,也没人能说啥!”
话说着,有人禀告陆姑娘来了。
陆雪弃穿着件暗花锦衣,披着齐恒的绛紫斗篷,发未绾,妆未上,捧着个小手炉,神色淡倦慵懒。
众人却都忍不住盯着看。
本来这样子出来见客是极无礼的,可正是因其随意散漫,反而愈增其风华。
这女子容色苍白,眉目虽清透,但唇色浅白,难掩惫态,五官称得上很柔美,只风神却有股难言的淡淡疏朗。
她轻垂眼眸,福身见礼,对着一屋子人视若无睹,仿佛眼中只有齐恒。
汝阳王“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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