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的司机早已打开车门,胜男一上车,便送上一包面巾纸,胜男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回到自己住的小区,雅典圣苑,将洗一把脸,将这几天孩子们穿下的衣服统和床单统扔进洗衣机,孩子们穿下的内衣内裤统统手洗了,洗着洗着,冰凉的水拔得她双手通红,她于是想起那个躺在医院里,曾经被自己擦洗得通红的男人。
周老爷子说,胜男日夜不眠两天,该休息了,今天让她在家休息,他照应着,可是,周老爷子毕竟没学过医,他照料得好么?男人手重,他拿捏得住按摩的分成,翻身的尺度么?
带着这些疑问,胜男将晚餐做好,盖在碗中,自己胡乱吃了几口米饭,躺下,却难以入睡——周老爷子知道要两小时翻身么?梁绍禹醒了么?他知道不能总带着氧气罩么?
胜男越想越清醒,干脆爬起来,自己坐了公交车来到医院,站在门口时,只见周老爷子正小心翼翼地为梁绍禹拍背。
胜男方才知道,自己来得多余了。
脚下,却像粘了泰国产的树胶,怎么也抬不动步子,直到周老爷子帮梁绍禹拍完背,转身冲自己微笑。
周老爷子款看走出icu,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银白色的珠宝盒在胜男面前:“卡迪尔的手今冬新款,替我的儿子送给你。”
胜男当即冒了一身冷汗。
这个牌子她听说过,法国最著名的珠宝牌子,也是全球三大珠宝品牌之首。
胜男一把推回去:“周先生,我不懂首饰,我不要。”
周老爷子反而微笑着拍拍胜男的肩膀:“好孩子,未来公公送给你点东西,你难道不给老头子点薄面么?“
胜男突然意识到,梁绍禹先是带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溜了一圈,再弄出那么一件大事,自己已不知不觉被认作周家人了。
胜男想着想着,只觉得身上的毛巾在扎自己的皮肤,鞋也在挤自己的脚,总之,怎么样都不舒服。
“可是,太贵重了,而且,您的儿子也没说娶我,我们是好朋友,您可以不可以先收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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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依旧不敢接受。
周老爷子微微一笑:“你的意思莫非是你们订婚的时候?nonono,订婚是要戒指的,还要开个party,就一条项链打发了我未来儿媳妇,我周世舫的老脸往哪搁?“
胜男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扶着消毒帽,垂下头喃喃道:“周先生,我进去看下他怎么样了。”
周老爷子手持珠宝盒子,一扬眉,继续微笑。
时间一如昨天前天那般运转,晚饭时候,周老爷子照例派司机来接胜男回家,吃完饭,延延跟了来,不同的是,文文今天也跟了来,看了几眼,被司机送回家,延延继续跟着胜男守在病房内。
照例哄了延延睡了,照例做胜男最尴尬的事情,不过,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将润湿了温水的毛巾握在手里时,胜男反而没那么尴尬了。
照例先给他梳头,洗脸,擦洗他修长的脖颈,他的肩膀,锁骨,从他的锁骨上看,几天下来,他果真消瘦了。
当然,消瘦的不只是锁骨,他的肋骨越来越分明,他的腰亦细了些许,因为吃不下东西只得用胃管,他的小腹平坦得凹了下去。
又是最尴尬的部位。
可是,为防感染,又不得不细致入微。
胜男硬着头皮,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死角也不放过,可是,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也许是温水的刺激,也许是毛巾的刺激,他的那里,竟在胜男的手中膨胀起来!
胜男气得瞪了梁绍禹一眼,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再度睁开了眼睛!
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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