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的一场大病,她才把我送给我父亲,因为那是那个男人出医药费的交换条件。”
梁绍禹说着,夺过胜男手中的米酒筒,仰脖饮下去。
胜男心下一疼,原来,他的童年是这样的。
胜男本想夺下去,觉得米酒的度数不高,手在空中,没有去夺竹筒,捧起一鞠雪花,目睹着梁绍禹一口饮下大半桶米酒,阿火又一首歌又悠扬入耳。
一首胜男完全听不懂的、少数民族风情十足的,静静的歌。
“好听么?”
梁绍禹喝了酒,又没带眼镜,一双大眼睛迷蒙着,发出十万伏特电力。
“好听,从来没听过那么好听的歌。”
胜男点头。
梁绍禹微笑:“所以,我醉了。”
说着,便将捧着胜男的脸,将自己的唇凑上去,胜男本能地一闪,梁绍禹一个趔趄,整个人压在胜男的身上,胜男一倒,两个人便仰倒在雪地里。
“哥们,没事吧?”
阿火急忙放下吉他走上前。
梁绍禹似乎是晕过去了,又似乎是睡过去了,整个人贴在胜男的身上,胜男挪都挪不开。
“喂,哥们,你再不起来,哥要爆你的菊了?”
阿火嘻嘻哈哈地扶起他。
梁绍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糟了,他喝那么多酒,该不会犯病了吧!”
胜男紧张地拍拍梁绍禹的脸蛋:“还是酒精中毒?送医院吧!”
阿火颇有深意地看一眼胜男,一把将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先送医院。”
正文
雪依旧下着,飘飘摇摇落在车窗上,继而融化成水珠,顺着玻璃滴下去。
汽车后座上,胜男将梁绍禹的头端正地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枕着,他呼吸均匀,面色却展现出醒着的时候从来未有过的痛苦,胜男想起自己亡夫那张因肝癌折磨而扭曲的脸,心下钝痛迟迟未消。
阿火一面飙车,望着前方,淡淡地说:“你很紧张他。”
胜男低头端详着梁绍禹微蹙的额心,咬唇道:“他不是有高血压的毛病么。
“
阿火一笑:“对了,他今天有点相当反常,你察觉到了么?“
胜男点头:“好像是不太一样。
“
阿火长叹一声,“认识他好几年了,他每次来找我,就证明他心情已经非常差,这时候,他要不是和那个臭医生一起,就是一个人。
像他这种男人不缺女人,甚至不缺男人,他带来和我们一起发飙的女人,却只有两个,一个现在嫁给中学教师了,另一个就是你。
“
“他像所有能担当的男人一样,自己有事都会憋在心里,又身体不好,不管怎么说,对他好点。”
阿火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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