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天他跟沈苏见面的情景,顿时了然,“你跟他说了沈苏的事?”
方文琳迟疑了一下,说:“对不起,照说你的私事我不该插嘴的,但,实在忍不住。”
“这不怪你,他想知道的事,他总有办法知道。”
“你有没有后悔离开他?”
方文琳凝视我,“如果没有沈苏的追随,你的心偏向谁?”
“如果沈苏不来找我,我会慢慢把他淡忘,然后找个人重新恋爱重新开始,无论那个人是不是周诺言。”
我快步走进机舱,不愿与她在这个假设性问题上纠缠。
她追上来,冲站在舱口的空姐一笑,“你在逃避问题的关键。”
“我没有。”
“那好,沈苏跟周诺言,你选择谁?撇开所有的前因后果,你只要说一个名字。”
“沈苏。”
我没怎么犹豫。
方文琳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还问什么!”
我笑着系上安全带,从包里掏出眼罩,蜷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晚上躺在学校公寓的床上,我想起要把手机打开。
有一条短信,是周诺言,让我给他回电话。
我没有回,给沈苏报完平安后就闷头大睡。
接下来的一个月,除了必要时去跟导师见面,其余时间我把自己关在寝室里,用那台破电脑写论文、做毕业设计,每周跟沈苏通一次电话。
方文琳冷眼旁观,说我是借这个机会在逃避现实。
我没有反驳,有些事既然想不通,不如暂且放一边。
我以为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想,所以接到沈苏他妈妈的来电,顿觉周围的一切转眼间就要变得急不可待。
那天我在导师的办公室里帮忙整理资料,她见我精神恍惚,主动安慰我:“别担心,童校长作风是霸道了点,可你有什么好让她挑剔的?老套地说,你跟沈苏还是门当户对的。”
我知她所指,只是一笑置之。
这话实在当真不得,沈苏的妈妈童可舒是我们学校的前任校长,现在在当地教育局任副局长,仕途风头强劲。
而我爸妈当年在世时也不过是勤勤恳恳的大学教授,若论门户之说,我想我还是高攀了。
在寝室磨蹭到晚上六点,方文琳趴在床铺上翻杂志,时不时探头催促,“你动作倒是利索点,第一次去见家长总不好迟到。”
我苦着一张脸,慢吞吞地说:“文琳,我不想去。”
“说什么傻话?”
方文琳猛地坐直身体,英姿飒飒地从上铺跳下来,把我推到门口,“你要是想跟沈苏在一起,就先过他妈妈这一关。”
“他妈妈不会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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