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上次的事,叫她存了心病了。”
她说的还是宫里那回的事。
毕竟亲眼看见陆晏那么惨烈的死了,忍谁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母子沉默了片刻,周夫人才道:
“这富贵又能富贵到哪儿去?真有家宅和睦团圆来的紧要?你的事,我不好多参言,但也只这么一句,你多思量思量。”
陆晏轻笑:
“阿娘与盈盈,倒是想的一样。”
周夫人笑了:
“这才是有缘,要做一家人的。
好了,你岳母急的很,等我去帮忙,也要娶儿媳妇呢。”
陆晏送周夫人出门,又转回头去接白知夏。
二人一齐回了雁闲居,厨房送了早膳来,白知夏胃口却不好,浅浅吃了几口,就觉头脑发昏,陆晏叫厨房备着热粥,便携了白知夏回内室:
“累的狠了,还是歇会儿吧。”
豆蔻带着婢女进来,与白知夏拆卸簪环,白知夏也没推脱,换过衣裳又睡回去了。
毕竟家里人口简单,她是很能脱懒的,陆晏见状,索性挂了窗帘,也躺在一处去睡了。
这一觉,白知夏睡的还算安稳。
快要午时的时候,还是窗外树上的雀鸟鸣叫唤醒了她。
她朦胧睁眼,只看见眼前,面向她也躺着的男人。
陆晏还没醒。
她静静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入迷。
他睡着的时候,眉眼间的冷色全数褪去。
长眉浓重,分明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却叫人品不出任何旖旎之色。
白知夏还记着前世回京后,再见的第一面。
那是他伤势好转,赐婚旨意也已下达之后,他亲自登门道谢。
在怀恩公府花园的那道长廊里,暮春时节的柔暖阳光。
他分明在努力表达自己的和善,可任谁看来,此人周身的肃杀之气,也都叫人退避三舍。
而重生过后,他登门的那一回,还是相同的模样。
但后来慢慢的,坚冰消融,白知夏甚至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看她的眼神,满含情意。
她出了神,可到底还是被清早的噩梦侵扰,竟无知无觉的伸手进被子里,往他胸口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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