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宁,是一个在天阳消失了十七年的女人,十七年前,名动一时的天阳第一美人,说的就是我。
那时候,下北城万盛南街还没有妩烟楼,只有一座叫“踏歌行”
的歌舞妓馆,汇集了全天阳最年轻貌美能歌善舞的十三个姊妹。
然而,所有去过踏歌行的男人,最后都会流连在对面一家极不起眼的织锦坊门前,若不是有昊狮天应堡血蛾军的阻拦,他们一定会把那间小小的店铺挤破。
没错,天阳第一美人不会歌舞,不通音律,会的,就只是织锦,像一台没有生命,永不知疲倦的织锦机那样日日夜夜地穿梭、拉轧。
那个人有家室,他也并不贪恋美色,当他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来看我。
我只是心无旁鹜地织锦,不和他说一句话,他也总是那样陪着我坐着,一坐就是大半天。
他说,我是一个可以让他无话可谈又无话不谈的知已,他会给我一个名分,希望我做他的女人,我心动了,也点了头。
可最终,他亲手把我送上了驰往曳云山庄的马车,哭得像个孩子般说对不住我。
我舍不得告诉他,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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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劳少庄主亲来一趟,”
杜圣心静静看着请柬,展眉笑道:“届时,我们一定会去的!”
他眼神平和,探不得喜怒。
任朋年不觉悻悻,自怀中复又拿出一个白瓷小瓶道:
“这里,是‘金螺散’接下来七天的解药,杜夫人笑纳。”
司马青云上前代为接过。
任朋年挺了挺身,突而眨眼道:“啊对了,不知杜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七七损阴雩,魄销血亦嗔。
导溯千机流,玄天望至尊。
’的诗句?”
杜圣心眉头微皱,这诗被记在《锦翼古札》天雩卷的菲页上,必当是天雩卷的诀要所在,然而这区区二十字谜题一般,杜圣心几天来日夜匪懈,仍对其百思不解,任朋年突而提及,必定言出有因。
“家父四十多年来,日夜苦修摧心掌阴阳双境,苦恨此地乃是天阳,生魂阳力盛而阴不足。
阴玄境篇始终不得要领。
如今6先生采回了‘长天一色红’再加上杜先生至阴至纯的天雩之血,想必定会有所建树,到时杜先生,可是功不可没啊!
。”
倪姬脸色大变,霍地窜立起来,杜圣心自桌下拖住她手,安抚她坐下。
任朋年望着面无表情的杜圣心,得意地告辞去了。
“天鹏,原来任曳云是想利用你身上的天雩魔血来练功,独霸玄天界?”
倪姬声带悚然。
杜圣心慢慢喝下了一杯酒,眼中突闪出凶狠之光:“绝不只这么简单!”
【曳云山庄琉璃阁偏苑栖云精舍】
夕晖默移,悄然伏上茶案精巧的云石盆景,淡青色的倒流烟汇入盆中菖蒲水溪。
窗外流经小楼的落霞江在此处宛转,被左右崖岸捧出一面幽蓝。
齐楼高的竹水车不时地吱嘎几声,带动水流潺潺落入楼旁不知名的河道。
窗前巨大的织锦机架上淡妆素袄的女子正微蹙了秀眉潜心摆梭,夕照将其倾城面容翦影在百十股紧密弦布的绵绒丝上,似也切不碎女子满目的静谧。
“见过孙少爷!”
“芹儿,姨娘呢”
“正屋里织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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