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和陈阿姆又聊了几句,跑回了屋里,把这事说给谢玉升听。
谢玉升坐在日光下,听了后,神情平淡,没什么变化,道:“四天便四天吧。”
秦瑶心生惊叹,走到木床边坐下,问:“你难道不担心吗?”
谢玉升是真的病了,神情恹恹的,懒洋洋地看秦瑶一眼,不想说话。
秦瑶转念一想,以谢玉升缜密的心思,恐怕早就有所准备。
京城中那些部署,应该能做到即便皇帝不在,也照样有条不紊。
这般想着,秦瑶心里的焦急舒缓了大半。
秦瑶打了一盆水来,将巾帕在水里洗了洗,沾水后放到谢玉升额头上,扶着他卧下。
秦瑶靠过来,替他整理被子,道:“我去问过了,陈阿姆家没有治风寒的药,他们这里的人染风寒,都是靠卧病自愈的。
但阿姆说她下午会去村里问问郎中,看能不能找到治风寒的草药。”
“这几天你就卧在床上,好好养病,我在旁边照顾你。”
谢玉升卧在榻上,轻轻嗯了一声。
这样简单的一个字节,好似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将头无力垂到一侧,慢慢阖上了双目。
小姑娘眸光晃动,心里各种情绪交织,害怕他这样卧下去,会出毛病。
可眼下没有旁的办法,只能期盼陈阿姆会带药回来。
秦瑶坐在木床边,照顾着谢玉升。
一直到下午,陈阿姆都没有回来,秦瑶发困,头倒在木床边,睡着了,又醒来,如此繁复好几次。
当院子外传来敲门声,秦瑶才彻底清醒,意识到陈阿姆回来了。
秦瑶抬起手,将谢玉升额头上的潮巾拿下,换洗了一下,随后往院子里走去。
一拉开门,却见柴门外立着的不是陈阿姆,而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男人其貌不扬,嘴角蓄着络绎胡须,没穿上衣,打着赤膊,露出肥硕的肚子。
他抬起头,见到陈阿姆家出现了这样一个妙龄女子时,愣了一愣,眼底兴起玩味,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怎么在陈阿姆家中?以前从来没见过。”
秦瑶想起陈阿姆的叮嘱,不愿和陌生男子说太多话,将柴门推了推,道:“陈阿姆不在,有事晚上来找她。”
一只手从外面伸进来,抵住了秦瑶关门的动作。
秦瑶重重压门,她那点力气,相比于常年劳作的中年魁梧男子,无异于蜉蝣撼大树,很快门就被男人拍开。
柴门推开,秦瑶后退一步。
中年男子抚了抚肚子,道:“和你说几句话,你急什么急?我是来陈阿姆家借镰刀的,我家镰刀坏了。”
男子说着去拿镰刀,目光却黏在秦瑶身上没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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