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几乎都怀疑,是自己耳背,听错了旨意。
“爷~”
他转头,询问的看着他的福晋,章佳芝兰,她面有难色,略显踟蹰道:“皇阿玛这次来,论理我们得大礼迎接,可爷你的身子……”
永璋不免也是黯然,这几个月,他的身子越来越糟,现在走几步都喘息不止,哪里能按着繁杂的规矩迎接乾隆。
可这时皇阿玛第一次来看他——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了,永璋不想再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当即咬牙道:“君臣之礼不可废,皇阿玛记挂着我,我就是去了,心里也是高兴的。
你放手去准备吧。”
“这……”
芝兰犹豫不决。
她和永璋成亲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永璋的脾性,也知道他对乾隆的看重,可他的身体……
“去吧。”
永璋苦笑一声,“虽然不知道皇阿玛为什么会突然来看我,可还是不要落人口舌才好。
我要是去了,你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他要真的没有规矩怠慢皇阿玛,不说御史会不会参他一本,单他那个五弟,就不会放过他了吧。
芝兰眼眶一红,这么多年相敬如宾,她不敢说对永璋情深一片,可确是把他当做了亲人,听得他这么颓丧说话,又是难过又是抱怨:“你好好地说这些干什么?皇阿玛现在选了太医给你会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永璋笑而不答。
这些年,皇阿玛不待见他,连带的下面人也对他冷冷淡淡,以前那些给他看诊的太医,又有哪个是真的尽心尽力的?但求无过便是。
皇阿玛此次恩典,可谁知到能维持多久?好在皇阿玛的态度总算有了缓和,他真要死了,就凭今天的事,芝兰以后,也能稍稍挺起背脊了。
永瑢现在被过继,将来也逃不开是庄亲王,有他帮衬,芝兰,他就可以放心了。
芝兰无法,只好又说了几句,让永璋放宽心,去准备接驾事宜了。
留下永璋,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
一会儿乾隆到了永璋府邸,一下马车,便看到冷冷清清的一座宅院,看墙体装修,都只能算一般,脸上顿时显出怒意。
该死的奴才,永璋还是他儿子呢,居然就敢这么怠慢!
迎接圣驾的永璋和芝兰不明白乾隆的心思,但见他脸色不悦,心里一个咯噔,不安起来。
停听旨意皇阿玛是来看病中的自己的,可现在这么不高兴,难道,探病只是一个由头,其实是来发作自己的?
这么想着,永璋火热的心顿时跌入了冰水,全身一震冰冷,还是芝兰暗地里扶着他,他才没跌倒下去。
“儿臣(儿媳)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乾隆这才回过神,看着永璋跪倒在地,额头沁汗,不知已经跪了多久,不由暗骂自己糊涂,竟然光顾着生气,都没注意儿子:“不必多礼,起来吧。”
至于芝兰,他就没多注意了,“你身子不好,不出来迎接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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