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章装傻
医院内部的庭院无灯光照耀,皎洁的月盘也遭乌云封锁,这里的光线黯淡得格外深沉。
久无人打理的花卉早已死去,唯独那些杂乱的青草却是野蛮地生长,用尽一切手段从土地中榨取任何一丝养分。
女侦探挑着油灯越过草丛,她看到了位于庭院中心的两排间隔较远的厕所,一排门板画着l-dies女士,一排门板画着g-nten先生。
她注意到其中两间女厕内部正散着灯光,而透光的厕所门板底下的细缝也能看到里头的两双女士鞋,一双沾满泥点的皮靴,一双破旧的小皮鞋。
女侦探心生一计,先是假装为躲避地面的泥泞左右摆动油灯,使得灯光得以扫过周边,她再隐晦地用余光打量着周边的阴影处,确认附近的确没有窥视者以后。
她直接将油灯及鞋子放进其中一个空置的女厕所,随后如同一头灵敏的猫咪窜进树丛中去,随后再缓缓地爬行到医院内部的其他走廊中。
离开了灯光的照耀,圣亚割尼医院内部黝黑得似乎是巨兽的胃部,而女侦探面前的走廊则像是直通巨兽胃部的食道,轻风吹过,阴影深处的房间似乎会传来如婴孩啼哭似的凄厉哀嚎。
这诡异的声响不断在走廊间回荡,显得这家曾经爆过神秘事件的教会医院尤为可怕,似乎那些敞开自我胸膛的无辜死者仍然不肯离去,他们对生者的恶意尚且留存在医院中。
可虚无缥缈的恐惧哪能吓倒意志坚定的女侦探?!
夏洛特·福尔摩斯不疾不徐地贴着走廊墙壁前行,她的视线逐渐适应黑暗足以勉强视物,她集中注意力聆听周围的动静,用随身携带的钢丝扭开那些陈旧的门锁,她在一个又一个房间内穿行,试图寻找出可用的线索。
可却找到一些医院撤离时舍弃的桌椅及工具。
她在某间曾是住院部病房的房间现了沾染着大片乌黑血迹的床铺,疑似是病人自残的凶器仍然保存在房间的角落,那是一柄生锈严重的餐叉,顶端的四根叉齿都已翻卷扭曲,难以想象当时那位陷入未知来源启之影响的病人,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来使用这么一把小餐叉进行自残。
她在某处疑似为公共活动场所的地方,也现了大滩的乌黑血迹,血迹的形状及大小皆有差异。
女侦探强盛的理性及深厚的知识在脑中交织汇聚,为她还原出当时的大致场景——场内一共有七个人,他们一开始是间隔一米的距离呈圆圈状站立。
七人各持一柄自残之器,虽然此刻地面已然寻找不到他们所用器具的迹象,但从血迹溅射的痕迹来看,其中三柄自残之器较为锋利,或许是餐刀。
其中三柄自残之器略显滞钝,或许是餐叉或许尖锐的物件。
而最后一柄自残之器则很可疑……女侦探瞧不出端详,那些血迹呈零星点点的痕迹溅落,但却又无序地左右泼洒,最后却又猛然大当量地喷涌而出?
夏洛特·福尔摩斯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设想,该不会……对方是单纯用指甲将自己的皮肤逐渐撕破,挖出一道浅浅的伤口以后,再将手指放入到伤口中拼命地挖拼命地钻,只等伤口逐渐扩大扩深以后……十指并拢如铲插进伤口处,猛地用力强行向外扩张,如同开启一道紧闭的双开门扉般开启自己的胸膛。
女侦探忽地感觉有些惊悚,倒不是因为想象中的血腥画面,而是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象力所感到悚然……是因为经历过兰斯、哈里斯及威廉事件以后,目睹到太多的诡异场面,导致自己现在的想法也开始愈地阴暗了吗?
夏洛特这么想着,渐渐往那处休闲活动场所靠近,她希望能够仔细辨认那些乌黑的血迹,进一步推断出当初的情况。
然而当她靠近的时候,适逢天空气流涌动,乌云散开,一缕惨白的月光透过医院的破碎窗玻璃照射进来。
某些比月华还要惨白的反射着森森光芒的碎片洒落在血迹中,映衬得乌黑的血迹格外地显眼,她凑上前一看,那赫然是一粒粒残渣碎屑似的骨头渣滓。
“是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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