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阳透过窗悠闲落在桌案上,黄衣蟒袍的太子慕千辰手执螺子黛动作娴熟替爱妻柳依依描眉,如同那句诗词小轩窗正梳妆的美景展开叫人艳羡。
“夫君前些日子还忙的脚不点地今日怎么得空替妾身描眉了?”
慕千辰挑眉小心放下螺子黛牵起柳依依玉手温柔道。
“怎么夫人不愿我陪你么?”
听到这话太子妃轻轻摇头凝视他温婉笑道。
“怎会,芷柔巴不得夫君日日与我描眉恩爱。
但夫君不是我一人的您还是东耀储君,我只怕如此会耽误夫君公务。”
音落慕千辰牵起她缓缓踱步至圆桌前坐下伸手替她斟茶。
“我自是知道夫人体贴贤惠不过描眉而已耽误不了为夫多少时间,再者现下父皇正审问晟王哪里得空管我你且宽心吧!”
语毕低头悠闲品茶柳依依也不再多问只召来大宫女叮嘱午膳事宜。
要说三位皇子中后院最清净幸福的就属这位心大的太子殿下了,正妃大气贤淑侧妃也是个本分的从不恃宠而骄,难得的是二人相处融洽同姊妹一般。
虽然齐王后院极少像晟王府上那般“热闹”
但也时有争风吃醋的小打小闹,不过晟王这回当着百姓的面被辰王捉拿回宫可没功夫再管那些莺莺燕燕。
清早大朝会散后弹劾晟王的折子如雪花般堆积在元帝桌案,从前安宁干净的御书房此刻满地茶盏碎片和晕染的纸张一时间气氛如数九寒冬那般冰冷。
晟王慕千凌衣着单薄丝凌乱跪在碎片中央微弱光芒下那张阴冷俊俏脸庞一道血痕清晰可见,他抬头看着元帝笑的嘲讽缓缓起身,元帝顿时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逆子谁让你起来的,来人给朕。”
“父皇。”
元帝话未说完御书房内慕千凌高声冷喝瞬间元帝顿住住,他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冷漠阴狠的神情看着自己,这样的儿子这样的慕千凌让他陌生的不可置信。
“老五你这是什么神情?这些年朕对你们母子的还不够好吗?你们真叫朕失望。”
元帝垂下手瘫坐在宝座垂眸叹息痛心疾,宝座上明黄龙袍袖中左手紧紧攥住浑身止不住颤抖。
整个上午元帝都在训斥晟王勾结朝臣屡教不改还句句苛责林氏恃宠而骄联结林家狼子野心,期间元帝字字不提林氏对他的帮扶却无一不在训斥他给的荣宠让他们无法无天,也是他无心的几句要不是他晟王如何与太子齐王抗衡让宠爱的儿子彻底红了眼。
之后无论慕千凌如何认错磕头他也听不进半句,后面甚至越骂越离谱竟将安阳庆宜两位长公主陈年旧怨强加在林氏与晟王身上。
再后来慕千凌看着面目扭曲的元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就这样演变成了现下这满室狼藉的场面。
慕千凌理了理衣袍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帝王合上眼再缓缓睁开,他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定睛看向高台。
“杀了红罂是我罪过我认,但儿臣想问父皇一句这些年死在你手中的人还少吗?”
闻言元帝猛然抬头盯着他仿佛要生吞活剥他那般吓得寿全也不敢上前,饶是如此慕千凌也不肯退缩看着元帝一字一句认真道。
“父皇,这些年你真心爱过母妃吗?您对儿臣的宠爱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慕千凌不死心问出心中压抑许久的问题眼中还有些许希冀,他希望元帝只是因为他犯罪才口不择言,他希望他能是帝王家独一无二真心对待的那个孩子。
然而御书房内冗长的沉默与元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给了他重重一击,半晌他提起衣袍跪在冰凉地板俯身行礼。
“皇五子千凌自知罪孽深重自请鞭刑一百幽禁王府,恳请陛下恩准。”
慕千凌说完元帝不可置信瞪眼双眼颤抖着起身却没站稳,他撑着桌案双眼布满血丝眼中情绪复杂。
“老五,你。”
“请陛下恩准。”
慕千凌声音清冷洪亮再度开口元帝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看着台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痛苦闭上眼眸沉叹出气。
“寿全,传朕旨意晟王慕千凌草菅人命罪孽深重罚鞭刑一百降为郡王从此幽禁王府无诏不得出。”
元帝旨意落下寿全心中一惊面上装作平静躬身行礼,慕千凌听完上位者的处罚苦笑一声在寿全搀扶下行尸走肉般离开。
六月的天应是温暖和煦但此刻却是一片灰暗不见分毫阳光,去往刑房的路上来来往往的宫人看见他低头行礼,此刻从前骄纵肆意的亲王狼狈不堪不禁让人叹息伴君如伴虎。
寿全瞧着这个自幼盛宠的少年眼中没了光芒,但生在皇家本就如此一朝得势一朝败落最正常不过。
其实晟王在没现元帝对他们母子真正的心思前是真的敬爱这位君父的,他总觉得元帝对他的严格是觉得他聪慧值得倚重,他也想过虽然生在皇家但元帝对他还是真心疼爱。
直到上午与他争吵他才明白什么宠爱偏待不过是为了制衡太子齐王而已,他从来真心对待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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