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叹气,他都数不清这是自己今天多少次叹气,陆鸣艰难抽出一只手摸到旁边的手机。
“你能过来大学城这边儿一趟吗?”
“有个朋友发烧了,温度挺高,不方便去医院。”
“你东西带齐全吧。”
“……”
祁誉骄比想象中来得更快,规律的敲门声从玄关处传来,陆鸣刚要起身时想起来怀里这个麻烦精。
他刚才喂迟尧喝了温水,本来还想下楼去前台借个温度计,奈何他一说下楼迟尧就像听懂了似的紧抱着他腰不松手。
现在他要去开门,摸了把迟尧额头,又替他捋顺一头长发,轻声解释:“我叫了医生过来,现在到门口了,我要去开门,就一会儿,松松手,好吗?”
迟尧眯眼睛嘟囔了两句什么,从他怀里退了退,翻身背对他裹紧了被子。
没等陆鸣走,蚕蛹被子又翻回来,“啪叽”
正好滚回陆鸣怀里——
被子里伸出一只玉器似的手臂,揽住陆鸣脖颈往下带。
“嘶……”
陆鸣侧颈一疼,湿热鼻息伴随着刺痛,迟尧咬完又伸出窄红舌尖舔了一下,而后很快退开。
陆鸣愣在原地,视野中裹成团的被子离他远去,缩到床另一边埋着了。
战栗袭遍全身,颈边的刺痛已经淡去,取而代之是濡湿感。
陆鸣垂眸,视线落到那团圆鼓鼓的被子上,他怀疑迟尧根本没糊涂,不然为什么突然咬他,咬完还知道跑。
敲门声再次响起,手机也震动亮起,来电显示【祁誉骄】。
陆鸣这才想起什么,下床去开门。
门外是许久不见的祁誉骄,一袭整洁无暇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左眼眼皮到脸颊有一条长好但凹陷的疤,因着镜片反光,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如果祁誉骄不说话,乍一看会觉得这人成熟持重、深沉圆熟。
但祁誉骄一开口就破功了:“干什么坏事呢,这么久才开门?怎么着我也算你表哥吧,这么没礼貌。”
一股子痞气。
祁誉骄挑眉看向陆鸣,陆鸣没回答,耳根子有些泛红,侧颈那枚新鲜泛红的咬痕很惹眼。
祁誉骄多瞥了几眼,陆鸣大抵察觉到,拢了拢领口,这反应倒让他感觉有些新奇。
跟着陆鸣进门,祁誉骄把沉重的医疗箱往地上一放,推了推眼镜,看向室内。
预想中的血腥画面并未出现,只有床上一团隆起的被子有些异常。
他询问坐在床上试图把被子剥开的陆鸣:“怎么了?”
“就是昨晚淋了雨有些发烧,你给看看,挂个水吧。”
陆鸣边跟被子作斗争边跟他说。
祁誉骄不可置信地反问:“只是淋雨发烧?!”
“嗯,不然你以为。”
“……操。”
合着自己这么多东西白带了。
陆鸣电话里语气着急又说得模棱两可,什么‘发烧了’、‘不方便去医院’、‘你东西带齐全’一堆让人误会的话。
他实习请了假,连处理木仓伤的手术刀和麻药都带来了……
结果只是感冒发烧这种小病。
“发烧你语气这么着急干什么?还叫我专门跑一趟,害得我急急忙忙赶过来,谁有这待遇?难不成是咱们陆少爷的小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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