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听了,仔细琢磨一番,连连叹气:“这死人——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费扬古皱眉,“他又想带你走?”
梅梅点头,“昨天肃顺夫人来,说是有一批孩子,大概都是十来岁,要坐船去欧洲留学。
隐约提了,说肃顺也想跟着去,就怕来不及给皇上说。
我当时没当回事。
现在想想,他八成是打算趁我在郊外,带我直接去天津乘船离开。”
费扬古啧啧称叹,“好主意啊。
咱家庄子就在东郊,往天津去,快马几个小时就到。
这要一旦大船出港,茫茫大海,又没个卫星定位系统。
想要找你,可就难喽!”
转头问梅梅:“怎么办?圣旨都下了,你总不能不省亲吧?”
梅梅揉着额头叹气,“当然不能随意取消。
算了,我就见他一见吧。
该说清楚的,早晚要说清楚。
我上辈子欠他的,早晚要还。”
费扬古看梅梅一眼,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来,拍拍姐姐胳膊,咧嘴笑笑,“放心。
前男友是破衣服,亲姐弟是真手足!
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梅梅伸手,覆在费扬古手掌上,轻轻拍两下,笑一声,苦涩酸甜,一齐涌上心头。
金秋八月,眨眼即至。
忙完八月十五中秋节,略作休整几日,到了农历二十,礼部前引,皇后乘銮驾出神武门、朝阳门,一路向东,沿途百姓山呼,一直到了承恩公府上庄子,名为梧桐村,方才稳住凤辇。
依肃顺暗中引导,穆扬阿接姑奶奶回家,并未大肆铺张。
饶是如此,红彤彤的辣椒,挂满屋檐,黄橙橙的玉米、金灿灿谷穗,堆满院子,野兔、野鹿地里、林子里乱窜,鸡鸭鹅猪听到鞭炮、鼓乐,咯咯哒、嘎嘎、哼哼着往圈外蹦跶。
好一派农家乐,只是,影影绰绰中,雕焀痕迹过于明显。
尤其是接驾用的三进院,红砖蓝瓦,簇新簇新的,进院子里伸鼻子一闻,好一股石灰味儿!
梅梅来到庄子里正中三进院,凤辇直接进了二门。
停稳之后,轿夫退出二门外,外头郑亲王福晋亲自来接。
扶着郑亲王福晋的手出来,望着院子里谷堆,梅梅笑着轻声问:“这就是今年收成?”
郑亲王福晋说话实在,“娘娘您别看到什么就信什么。
刚才我拿手一翻,才知道,就上头一层是真谷子。
下头全是高粱。
还混着高粱杆、玉米杆儿呢!”
梅梅一笑,这种事情见多了,不过是糊弄糊弄上头的一些小手段而已,不足为奇。
只是没想到,为了接驾,承恩公等人真是大胆到连卫星都敢放啊!
承恩公府内眷都按品大妆,列班在二进院里等着。
听说銮驾来了,哗啦啦跪了一地。
未等梅梅发话,早有小太监飞奔上前,搀扶起来。
梅梅笑着对众人点头,大夫人、姜夫人得了准许,几步上前,一左一右扶着皇后入第三进院。
郑亲王福晋领着侄女、侄媳妇等人紧紧跟着。
到了内堂,梅梅免众人列班行礼,绿叶、红云上前请皇后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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