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少年伤痕累累的身体,目光不自觉地被那只残留的红宝石乳环所吸引。
那时他觉得有趣,千方百计哄得少年戴上,想象他床笫间的风姿。
却不想,这个东西会变成沈彦廷折磨陆悠的刑具,让他被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谢牧川鼻腔酸涩,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失态,一边用被子盖住陆悠的身体,一边往后退,道:“你先好好休息,我让他们给你换一间房。
粥我等下重新给你买。”
陆悠不言不语、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像是死了。
他知道,他还要残存在这人间受苦,瞬间了无指望。
谢牧川让护士走开,出去打了个电话,又拿了抹布进来,想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当他的目光投到地上糜烂的、白色的残粥时,才明白陆悠到底在恶心些什么。
他觉得抱歉,抬头想解释,可陆悠已经根本不想理他了。
在他的要求下,医院给陆悠换了一间位于一楼的、宽敞明亮的房间,只是正对面就是护士站,时刻有人留守,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陆悠却只知道,他死不了,也逃不掉,只能在这里继续当囚犯。
在他们换房间的间隙,谢牧川又买了份人参汤和牛肉面过来,也不说是自己买的,只让护士送到他床头。
而这时,谢牧川喊来的消防员也拿着液压钳到了。
他接过钳子,进了陆悠的新病房,看那人坐着,便自然地去解他的纽扣。
陆悠看见他的动作,以为他终于要抛却演戏,直接步入正题,便干脆地将腿向两边分开,等着他施为。
谢牧川沉默了好一会,最终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抬起那个乳环的边缘,将它的金属环部分剪开。
他小心翼翼地将乳环取下,扔进垃圾桶,生怕弄疼了他。
“不会再让你痛了。”
男人说。
陆悠只当没听见,端起碗来闷声喝汤。
谢牧川看见他终于进食了一些有营养的东西,稍稍放下点心来。
谢牧川背伤未愈,不能时时看着陆悠。
当他走开一段时间,再回到陆悠病房时,却发现他在跟医生争吵。
“我说了不要你涂!
滚出去,给我滚!”
陆悠一脸防备地盯着拿药的医生,紧紧拢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生怕他又来触碰自己。
医生同样无所适从,不涂药,他的伤好不了。
可涂药,他又厌恶身体接触。
谢牧川只能让医生先离开。
陆悠坐在床上,如看仇人般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谢牧川被他的目光阻拦,无法再入内半步,只能追过去跟医生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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