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谢总,陆悠在我手上……”
谢牧川的记忆开始复苏。
他的表情终于露出了裂痕,甚至可以说是慌张:“快报警,出事了!”
另一边。
陆悠饿得有些脑袋发晕,正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一碗凉透的饭。
他不知道沈彦廷家里是不是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前两天好歹还能送点正常人的食物,可后来伙食却越来越差,不是面条就是粥,现在已经降级成稀饭了。
再饿上两天,也不用谢牧川来救,他自己就先嗝屁了。
随着吱嘎一声响,沈彦廷从门外走了进来。
黑衣保镖很会看脸色,立刻便把门重新关上。
既然被他看到了真容,沈彦廷也不再戴那碍事的面具,闲庭信步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看他。
“没力气了?”
沈彦廷的笑容说得上是恶劣:“不过,里里外外应该都干净了。”
陆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只想念他的海鲜拼盘、烤羊腿、乳鸽,现在放一桌子菜在这里,他能吞下一头牛。
“我听说谢牧川现在天天陪在那什么新儿子的病房里,端茶倒水,送菜送饭,连八十岁的退休老教授都被他请出来坐诊,就是为了看他新儿子那只……嗯,骨裂的手。”
沈彦廷用手指戳戳他的小脸蛋,笑道:“看来他已经全然把你给忘记了。”
陆悠不理解他的脑回路,问:“那你还不……把我放了……”
“别啊。”
沈彦廷故意逗他,其实他刚得到谢牧川报了警的消息,是特地来实施下一步计划的。
“就算你不是他的继承人了,好歹还是他的现任情人呢。
我给他戴几顶绿帽子,再录成视频派专人送给他,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陆悠道:“你不敢去找谢牧川,只敢欺负我,垃圾。”
“对,我不敢。
我的确没把握整垮他,也没这个必要。
但我知道杀人要诛心的道理,谢牧川没家室,没儿子,只有你和那什么袁星尧,是他最亲近的两个人。”
沈彦廷知道,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别说反抗自己了,可能连站起来都得头晕眼花。
“那你去找袁星尧。”
陆悠都快烦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沈彦廷既觉得他没用,又一定要留着他。
“我还是那句话。
养了七年,就算是条狗,也有感情了。
我何必舍近求远呢?”
沈彦廷拍拍手,保镖就从外面送了碗芳香四溢的面过来。
这次倒是下足了料,煎得金黄酥脆的牛肉铺在面上,翠绿的葱花飘在金黄的鸡汤里,筷子一搅,还能从底下翻出剥了壳的虾仁和鸡蛋碎。
尽管知道沈彦廷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陆悠实在是饿得狠了,哪里管他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就呼噜呼噜吃了起来,连汤都喝了大半。
沈彦廷就乐滋滋地在一边看,手里拿着串春带彩的珠子慢慢盘,但他既无佛心又不做善事的,不像在入定,倒像在读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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