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得享富贵且得到了重用的。
君王的话音之下,李信无言。
自然知晓那些隐藏在史书记载里的真相,早已经叫这帝王看破。
而所谓的狡辩于此,并没有任何意义。
说什么,难道要李信告诉秦皇,自己从未背叛过陛下,不过是选择了冷眼旁观,坐视着这大秦的灭亡。
不过是为家族子孙计,默许甚至是任凭了子孙站在不同的阵营之上。
寇至咸阳,麋鹿游于朝又如何?李信唯一所做过的,不过是在刘邦至咸阳时希望沛公保留秦王子婴性命。
虽然最终,子婴同样是叫项羽所杀。
但
难道要叫李信告诉秦皇,自始至终,陇西李氏都未曾有过同大秦共存亡与共患乱的想法。
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对着新朝谄媚讨好,想要为子孙后代搏出一条路来?
“为名来,为利来,为权势与地位,又或者是那心中理想,想要建功立业的机会。
我大秦,从来是不在意这些的。”
一片寂然之中,嬴政终是开口,将那沉默打破。
以指尖摩挲过腰间剑柄,理所当然道:
“所以尔等作壁上观也好,冷眼旁观也罢。
甚至是落井下石,对朕而言都不重要。”
这帝王如是言,似是在因此而承认错误,做出反思。
“总归是朕予了那些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但,”
随着嬴政话音停顿,众皆拜倒,诺诺无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便是同这一切本没有任何相干的袁天罡同样心头猛跳,眼观鼻鼻观心,似乎要将地面看出一朵花来。
然而最终落在李信耳中的,不过是一声叹息,一点几不可闻的话语。
“将军你,终究是叫朕失望了。”
时光仿佛因此而错乱重叠,自觉或不自觉的,李信忽然想到八百年前。
那是,是秦王政二十二年。
李信引兵二十万攻打楚国,却大败而回时嬴政未曾说出过这样的话语。
君王自驰至频阳,亲自向王翦致歉,请其复出时未曾说出过这样的话语。
甚至于这之后,嬴政力排众议使李信随王贲攻取辽东时,同样未曾说出这样的话语。
但现在
李信以头触地,深深拜倒,无言。
所有的精气神仿佛因此而被卸下,便连灵魂亦因此而呈现出灰败的色彩。
然而嬴政抬脚走过,却并未因此而有任何停留与回头。
不过是冥府惨白的夜月之下,有风将嬴政的话语传递,落到李信及周遭一众锐士的耳。
“这会是你最后的机会。”
恰如同枯木逢春原本干涸的河流因此而逢上甘霖,骤然间有勃勃的生机因此而由内而外的焕发。
目光微微晃动,隐隐然间似是有涕泪留下,李信之面貌与精神因此而生出不同。
恍若沙漠中干涸独行许久的旅人终是寻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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