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宁“嗯”
了一声,刚准备放下车帘,突然前方一阵欢呼声起,她循着声音往前看,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披坚执锐打马从远处过来。
元铮?
她“噌”
地放下车帘,恨自己吃一堑却没长一智,今日出门又没看黄历。
“齐王世子今日出征,要去安西剿匪。”
吴彦明上来,将打听的消息说与她:“人不少,从这儿过去怕是要些功夫。”
“无妨,等等就是了。”
吴熙宁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犯疑。
前世安西剿匪足足拖了两年,打的极其窝囊,竟是元铮去的?
正犹疑间,车夫在外面询问:“公子,前面让开一条道,咱们过不过?”
吴熙宁透过车帘,视线正好与停在街头的元铮对上,不等吴彦明答话,立马吩咐道:“你去告诉世子,断尾不吉,我们等等。”
吴彦明嘴上不说,心里却同明镜一般,元铮退让,无非是因着前日伤了妹妹心中有愧,可自家妹妹显然并不领情。
没等来车夫的回话,片刻后,马车竟无声无息动了起来。
兄妹俩对视一眼,忙打开车帘来看,却见车夫在一旁站着,元铮牵着马,一路穿过了路口。
等马车停下,车外传来一句:“吉不吉在我,不在其他。”
吴彦明刚要下去致谢,却被妹妹一把拉住。
于是四下安静时,又听得一句:“你……好好养伤。”
气氛一时变得奇怪起来,吴熙宁浑身不自在,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说话!
脑海中不由又想起那天晚上……
这个愣头青!
她现在不用回头都知道哥哥在用什么眼神看她!
“人走了。”
吴彦明放下车帘,偷偷瞄了自己自家妹妹一眼,见她毫无反应,吩咐车夫:“回府。”
自打回府后,因着腿脚不便,吴熙宁每日待在陶然苑里,日头好时便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日子过得舒心惬意。
不觉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四月十八。
四月十八,是吴熙宁的生辰。
前世的今日,是她进宫后的第一个生辰,当时内有安西匪患,外有北境作乱,俞瑾安忙得焦头烂额。
那一日,她怀揣着一份期盼,在常宁宫里从早坐到晚。
接受着后宫的请安,命妇的觐见,却唯独没有等来俞瑾安。
她在寝殿里守着一根蜡烛独坐到天明,一颗心热了又凉,凉了又热,不住地安慰自己,他是陛下,是九五之尊,全天下等着他操心。
那时她哪里会想到,之后的三十年里,每年的四月十八,都是如此。
还好眼下不同了。
梁国公府一向没有大操大办的习惯,不止是她的生辰,便连父亲的生辰也是如此,不过是请些亲朋相聚,大家一道热闹热闹。
吴熙宁刚梳洗完毕,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等侍女来禀,便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打帘进来。
“宁姐姐可好些了?”
看得表妹沈云岚眉眼弯弯朝自己走来,她顿时心情大好,刚要起身,便被轻轻按住:“姐姐坐着就好。”
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会儿,吴熙宁才看见门口立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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