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把那只也套下来啊!
凑一对儿!”
人群中传来声声起哄,各种调侃揶揄的目光在段行川身上流连,他强装镇定地提了提衣领,遮住了通红的脖颈,耳朵只能红彤彤地露着,耳垂像是要滴血。
贺重玉挑眉一笑,手中不停,竹圈一个个利落地旋飞出去,又一个个平稳落地。
“中了!”
“又中一个!”
“来了来了!”
…………
“嚯!
只剩下一个了!”
“老天,最后一个也给套住了!”
随着恰好圈住那包桂花糖的竹圈落地,小摊上所有的东西已经都被贺重玉套完了,旁观的人们惊叹不已,脸上的神情仿佛比他们自己套准了还得意。
而摊主先是团脸一苦,浓眉撇成一个倒八字,看着十分滑稽,然后眉毛飞快地转成正八字,卖力地鼓掌,“女郎本事过人!”
他伸出大拇指,指腹还沾着一抹铜锈。
于是观者便称赞摊主大气。
贺重玉套住了藤草席上所有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儿,可她手里却还剩一个竹圈孤零零地转着。
“剩下一个怎么办呐!”
段行川走到她身边,歪着头轻笑,满街的的灯火都融在那双清亮的眼眸里。
这样的气氛太过宁静,贺重玉像饮完一壶清甜的米酒,思绪仿佛轻飘飘地逸散在云端,鬼使神差地,她弯眉轻笑,眼角闪着一抹促狭的神采——她将竹圈往段行川头上一套,笑眯眯地说:“这不就套住了一个!”
这一幕生得猝不及防,人们睁大了双眼,摊主的嘴巴张得滚圆,他没忍住出一声闷笑,周遭便响起一阵阵善意的笑声,散在秋天的夜风中。
贺重玉猛然察觉了唐突,赧然地想要将竹圈拎走,可是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段行川手中有常年练枪的老茧,擦过她手背的一瞬,像温顺的奶犬轻轻伸舌舔舐……
贺重玉倏地缩回了手,她的脸细腻如白瓷,甚至仿佛泛着白瓷冷冽的光,如果不是她的眼神有片刻不自然的闪躲,根本看不出来这张俊俏的脸上存在任何羞涩的神情。
段行川感觉手中仿佛是掉落了一朵轻盈的花,他心中一半羞赧,一半怅然,垂着眸子不敢看向贺重玉。
一抹浅粉在段行川白皙的面皮上晕染开来,他好像一节春日的嫩生笋子,笋尖儿还沾着竹衣的红晕。
纤细宽大的竹圈像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他一时呆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捏着竹圈的手。
贺重玉轻轻咳了一声。
就好似什么未说出的对白,段行川的耳边回荡着刚刚贺重玉说的话,他骤然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早就有一个无形的竹圈悄无声息地套住了他。
此时此刻,他觉得那些隐隐的烦闷、焦虑都无关紧要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又落回了原处,一下一下热烈地搏动。
那晚流云水榭,他和重玉再次坐到寂静的湖水边,有个瞬间他想脱口而出的话,最终只化为唇边一个浅笑。
他默默注视着她很久……她正直,善良,灵魂都闪烁着明亮的白光,他没法儿不在意。
月光清莹地撒在湖面上,再过几个时辰,阳光便照耀着湖面,浮现粼粼金光,他会有很多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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