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附令,今夜请三小姐过府一叙。”
陈至抬头望天,飞雪乱坠,夜空漆黑如墨。
雪风冷冽,已将近亥时。
他复看看马车,这种情况数年不得一见,陈至本想回绝,默了默,还是说:“稍等,我去通禀小姐。”
陈至折身进屋对虞愔说罢,虞愔终是起身换上冗厚的鞋袜。
铜镜里素白的面容未施脂粉,她拉开匣屉,取出一盒口脂,里面腻红的脂膏已经干涸了,她已经年不用这种东西。
“阿愔,你身子畏寒,我去回绝了虞家人吧。”
陈至有些不忍:“毕竟今日,是你的生辰。”
虞愔系裘衣领绦的手顿了一顿,不着痕迹地看向葛芸,葛芸也正看着她。
“是,但今日,也是那个日子。”
她说着将裘衣的风帽兜在头上,狐毛几乎遮盖住她整张脸。
虞愔只身走到外间。
“三小姐,别来无恙。
请上车。”
仆役面无表情,寒天冻地里连寒暄也省了,虞愔打量他一眼,以前在将军府不曾见过这人,莫约是后来的。
仆役打帘,虞愔躬身坐进舆厢内,彻骨的寒意从逼仄的厢壁四面逼来,像是要吸噬掉她身上仅存的一点余温。
马车颠簸一路,时闻雪絮敲窗之声,虞愔走进虞府,指甲里已藏了青紫之色。
“三小姐,您稍坐,大将军和车骑将军还在路上。”
仆役说罢,自下去料理事物,留两个丫头照看虞愔。
虞愔冷眼一看,倒都是府里的老人了。
虞府在辰清年间受御敕加封护国大将军府,到如今四世家主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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