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妈,找你看心理问题大概多少钱一小时,我感觉我有心理疾病来着。”
李宏轩指着自己的胸口,“亲戚朋友能不能打折便宜点?”
“对了!
你现在看心理疾病还用占卜吗?”
“你们是用大数据吗?心理疾病真的是病吗?有科学依据吗?”
李宏轩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似地缠着田一然,逼得人家直接喊道,“铁明呢?铁明在哪,我叫他来堵上你的嘴!”
田一然径自把包厢的门推开,虽然是偏着头,但是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人,都不如一个人的身影扎眼。
十年后的许方不再是夸张的寸头,而是利落的齐耳短发,她看起来完全褪去了稚嫩,好像更加硬气了,不再是花街上那个横冲直撞的假小子了。
田一然的余光里全是许方,可是感觉许方好像并不想看她,侧身和身边扎着麻花辫的董思棋说话。
“哎哎哎!
这不是我们的同学聚会吗?怎么有个编外人员啊!”
餐桌上,有人起哄,田一然也不像十年前那样“社恐”
,她迅速锁定了说话的人,是赵其乐。
“我记得你不仅编外,还是高一级的编外吧!
你都能来我不能来?我不是花街人?”
赵其乐就是来活络气氛的,他调侃了两句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来来,咱们编外就坐这里,不跟他们班级的凑热闹。”
可是赵其乐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拍了拍的位置如果田一然坐下,就会紧挨着许方。
田一然表面淡定,可是内心早就开始起了波澜,她低头看到许方的脚边放着一个头盔,脚上蹬着一双靴子,从进门开始她就没什么笑容,一直浅浅地皱着眉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你好!”
田一然越过许方,和董思棋握了握手,“不好意思,过年你结婚我都没时间去,最近有点太忙了,帮我跟谷雨说声实在是不好意思!”
董思棋摆了摆手,“没有,还没办呢,之前不是因为疫情嘛,我们没敢办,放开了之后打算找个时间补办,尽量挑个你们都不忙的时候,还有我不忙的时候!”
董思棋上学的时候是个“疯疯癫癫”
的乐天派,现在倒是沉稳了许多。
许方在董思棋身边忙来忙去,用开水帮她洗涮杯碟,沉默不语,只是淡淡地提醒她待会记得千万不要喝酒,无微不至的关心。
“哎呀许方,我又不傻,你有点太操心了吧!”
许方听见董思棋这么说,停下手里的动作,伸出两根手指谈在了她的脑门上,“你要是没怀孕我高低得灌你两杯,不醉不给你回家!”
田一然听见许方的声音,心脏都漏跳了一拍,筷子都差点手一抖掉在地上。
好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是张阳涛和夏君亭。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下班刚刚加了台手术,推也推不掉,实在是不好意思,回头我自罚三杯!”
“来来来!
别给他抵赖,现在就倒,喝了再给坐!”
赵其乐端着酒杯就往张阳涛手里塞,“第一杯我们都先陪一下吧,就差你们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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