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弃所栖身之宿主凛儿样貌佳,他伸出一双芊芊玉指轻轻拨弄着自己长、将衣衫脱下几层随手丢入街道巷中。
皇城外倒是人声鼎沸依旧热闹着彷佛世间一切都从未生,市井喧嚣小贩牵着骡马自由跨过每一块往日里被鲜血浸泡过的石砖。
所行之处,罔弃随手从摊子上捻起一块玉石打量、又捡起果子、食物丢入口中丢下几枚银钱。
正当插花照镜间,身后街巷被马蹄声震碎。
泛起的烟尘之中,罔弃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将鎏银簪子放回原处,掂着步子向城门走去,饶有兴趣的念叨着,“真不知道、峦起尘见到宇将军的手信儿会有何种表情。”
日薄西山。
皇城内被肃杀的气氛压抑包裹着密不透风、无处不在。
罔弃坦然入门反而未曾有半丝引人注目、他穿过层层叠叠的宫室寻找着荀家之后,突听金砖碧瓦下拱门处传来童声童气道,“是凛儿姑姑,不知姑姑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罔弃扭动着腰肢转过身去,只见朝鲁牵着称得上呆傻一般的荀涑滟正盯着自己;他欠身一礼答道,“是朝鲁公子,公子又是何处来呢?”
他与荀风渡相识极早,罔弃认得眼前莫名出现的孩童。
朝鲁伸出五指引出几只晶莹剔透的小虫向罔弃飞去、罔弃一眼辨认出那是李施琅曾经培育的良蛊,心中便有几分定夺,笑道,“来寻涑滟姑娘。
倒是朝鲁公子手心里玩弄着的小虫花样、美丽的很。”
“嗯,我也这么认为;可惜原主已死,它们也只是……苟延残喘的为我干点活罢了!”
“嗖——!”
几根筝骨脱手而出向着朝鲁飞去;朝鲁虽说年幼却丝毫未生畏惧,一个侧身闪躲到荀涑滟身后将她挡在身前如同盾牌一般,笑道,“原来姑姑是为了救这逆贼手足,不过你要了也没有,不如留着,为萧朝尽孝啊!”
“油嘴滑舌的孩子,可没人喜欢!”
罔弃顺势将数根筝骨于手心聚集、藏于身后幻化出一杆坚实木制长枪,并作两步、拨云见月干净利落、跨到朝鲁身后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刺去。
朝鲁操作着蛊虫想要及时防御却被罔弃迅捕捉、不容思索间便将筝骨空手引出直甩向对方头颅!
“糟了!”
朝鲁自以为未曾接触蛊虫之人均是害怕极了,想借此唬唬眼前的姑娘却不想扑了空、闪躲间栽倒在地上。
罔弃见此越无心宽恕,毕竟于荀而言此人可真是个背信弃义的坏人,果断举着木枪想要斩草除根却只感身后异样、轻侧头颅借着余光终于看清来者,身上亦是散着蛊虫之气。
眨眼间、迅收了招式闪躲到一侧;罔弃皱着眉头将此人收入眼中、而后问道,“何人作祟?”
待到站稳立定,不等对方回答罔弃便讪笑、讥讽道,“原来是你,苏青生,前头同我们小阿荀做了投名状,后头又生二心啊!”
“凛儿姑娘这样说岂不是太愚了些?”
苏青生举着一个大花瓶不知从何处角落、偏院儿冲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转而将朝鲁拉扯到一侧加以防护;比起本是西域之人的小朝鲁、或者有些倒霉幸运的李施琅,他就显得平庸许多,平白着蛊却无法使用、只得忍受其酸溃烂。
“看来是那位老医师弟子的份儿上,别找事。”
罔弃直截了当的说道、奈何对方非但不听反而拉起朝鲁想要快离开此地;想着荀涑滟是否需要快些见到长姐得以医治而战决;环顾四周,倒是狭小宫中甬道无人常来,念此便可放开手脚去做。
“嗖——!”
虽说系统伴随荀风渡而生并作为第一指令人,但罔弃凭着些细枝末节也可挥极强威力。
二人摆脱同体二魂局限性,但力量却依旧捆绑束缚;起先他也是怕自己用的过多而导致荀无法正常使用,但多次观察后完全消除疑虑。
筝骨根根落在朝鲁、苏青生身后。
眼见他们跑远渐入人多之路,罔弃心中一急刚想放一波狠招却只见远处二人又缓缓退回,再一瞧,男子手持长弓眼神儿凌厉,活脱脱的像极了一位荀的故人。
罔弃拍着脑袋思索片刻,才终于将此人在脑海中翻找出来;对于此人,不管是自己还是宿主荀风渡,都与之没有太大的交际,仅此前些时候的一面,没想到今日又迎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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