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见李星禾冷语道,叫天曦也跟着心头一惊。
若说这天曦方才还有些惊魂未定,现下只李星禾这一句维护的话,便是死也足矣。
琳琅闻声回头,嘲笑道,“受人蒙骗,当然不自知。”
“你可知,刻意抹黑诬陷师婆是重罪,诬陷师婆杀人更是要处以极刑。”
人群中有人放出话来恐吓道。
“任凭凶手逍遥法外,岂不更是让百姓皆受极刑处罚。”
琳琅盯着天曦的眼睛,全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说我杀人,又有什么证据呢?”
天曦嘴角扬笑,上前去端详着穗安的遗像,抬右手划过穗安的脸颊,忽见泪水落了下来,哭腔道,“若是你为了诬陷我,暗害外祖母,我定会,叫你——灰飞烟灭!”
说罢,天曦便欲拿回这遗像,不料琳琅紧紧护在怀中,两人就此起了争执,一时争夺起来。
喜娘与钟灵见状急忙上去制止,围观的人群竟都不敢插手,毕竟谁是谁非,无从知晓。
“你放肆了!”
喜娘对着琳琅呵斥道,趁小厮们困住了她的双手,喜娘抬手便是一巴掌。
混乱一下子平息下来,天曦抱着穗安的遗像立在李星禾身旁,泪流不止。
琳琅由两个小厮按着跪在地上,而那董乾早已被董元妻子拖拽去了院子中,厉声责骂。
“师婆大婚,何其重大的节日,何其重要的日子,你有几条命,敢在今日搅和!”
喜娘指着琳琅大声责骂道。
琳琅拢到耳朵后的头发在拉扯中散落下来,挡住她左边的半只眼睛,不过这眼中的愤恨之气仍旧清晰明了的投射出来,怒火炽烈,目光灼热,瞳孔死死勾住天曦的眼睛。
琳琅挣扎一番,全然无济于事,再叫嚣道,“就冲着这愚昧混沌、你们都得死,万幸!
万幸我琳琅不是永乐坊人,真是万幸!”
“把她拖出去!”
喜娘厌恶之色横生,对着小厮吆喝道。
墨山只在一旁看着,表情凝重,一语不发。
花钿更是紧张地取下崖柏簪子,死死握在手中。
又是一阵拉扯,琳琅跪在地上挣扎着呼喊,嚷着些自己有证据这类的话语。
喜娘对这胡搅蛮缠厌恶至极,索性再上去,抡圆胳膊甩手狠狠地给了两巴掌,咬牙切齿道,“还不知闭嘴。”
这一顿耳光挨下去,嘴角缓缓渗出血来,也不知是疼痛招致或是怒气使然,这琳琅眼中也是噙满泪水,再看去墨山那边,近乎祈求道,“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她杀了穗安姥姥,她——杀了自己的亲姥姥!”
墨山见其可怜,心头一紧,眼眶也跟着红润,忙止了那几个拖拽的小厮道,对喜娘笑道,“如今,这琳琅说出这许多惹人非议的话,伤了师婆是必然的,所以一定得罚。
只如果就这么拖拽下去,关在我们凤凰台中,私下审理,恐不能辟这谣言呢。
如此,若是有心人借此造势,无事生非,捏造出对师婆名誉有损的风言风语来,岂不贻害无穷。
何不当着民众的面,将这档子冤枉、诬陷的事情澄清了,双方都好,也好叫这不懂事的小厮,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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