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嘀咕的八卦事都嘀咕完了,好不容易盼来桩更值得深究八卦的大事情,众人怎能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遂,纷纷携家带口的到府衙外围观,有的人没能够抢到好位置就只能至茶楼点个三楼的厢房雅座,抻长了脖子往府衙里望,兼且听一听说书先生的分析品评,权且慰藉这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与此同时,京兆尹府衙内衙役们分列两侧,正执杖肃立,堂上氛围尽显肃穆威严。
身着一袭深绯色官服的阮使君已然端方坐于上首的长案后。
他的容貌气度虽不算上上乘,但眉宇间所流露出的一派凛然正气,是大多数人都企及不到的,纵使朝堂上有为官几十载者亦要自愧弗如。
阮使君拍响惊堂木,距内堂较近的围观百姓,纷纷止住了交头接耳,闭嘴聆听。
“堂下二人且先报上名姓来。”
“叩见使君,民妇莫慕氏菲淼,乃皇商慕府家主兼莫府少夫人。”
“草民莫慷,乃是莫府家主。”
莫慷懒懒散散又玩世不恭的语调,使阮使君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垂目仔细浏览一遍事先呈上的血书,沉声发问:“莫慷,本官问你莫慕氏所列举出的你之罪行,可一一承认否?”
恭恭敬敬跪在堂下的莫慷面色平静,半晌轻笑出声:“根深不怕风摇动,身正不怕影子歪,草民本就是无辜无罪之人,何谈认与不认?还望阮使君替草民做主,查清事实真相还个清白予我。”
他漫不经心地拱手揖了一揖,冷眼瞧向那些指指点点的围观百姓。
闻言,旁侧同跪的慕菲淼气得眼睛通红,只恨不得扑上去撕掉他伪善的外皮,把内里肮脏恶臭的芯子掏出来公诸于众。
“哦?还你个清白?”
阮使君容色严肃,一本正经地问道:“昨夜是谁潜进慕府放火,并以迷香逼惑莫慕氏吐出慕府在外的巨财之事,又是谁在问完一切之后欲持匕首杀人灭口?且再同本官讲讲,昨夜衙役们逮住的又是哪个人?”
静静等待俄顷堂中一片沉寂,他沉声复言:“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清白无辜,怎么眼下一个字也辩解不出呢?是未酝酿好语句还是……”
话未讲完,莫慷便做一派声泪俱下状,抬首大呼冤枉:“草民完完全全是遭人陷害,使君可莫要冤枉了我。”
“那本官倒是要听听,是何人陷害于你。”
“禀使君,现下所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都是草民的儿媳慕菲淼一人操纵。
是她买通了绑匪,在自己亲妹妹慕芳漪的及笄礼之日里应外合将人掳走,又亲手把人推落悬崖致尸骨无存,不仅如此她还下毒害得自己的父亲中风瘫痪,把嫡母刺激得卧病在床,更用药将其大母弄得神智疯癫,一手把控慕府成为慕府家主。”
莫慷陈词激昂,调转矛头直指向慕菲淼,满面痛惜难掩,“以上种种,草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尽皆为翔实消息。
而草民之所以清楚,是因昨日花了重金遣江湖上专探消息的人去查才知晓,并千辛万苦寻到了两位人证,千千万万不曾料到我儿竟是迎娶了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进门,当真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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