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留在这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有的是气受。
顾瑶也是一宿没睡,她恨过自己父亲无用,更恨他忍气吞声,可静下来想想,他自从生病后,一直活在自责中。
他不敢说自己儿子,是因为一家的口粮要靠他挣。
他不敢说儿媳妇,是怕崔氏跑了,两个孙子可怜。
顾瑶记得小时候,顾父还没得病时,经常带着她和自己姐姐去外村看皮影戏,给她们买桂花糖吃。
自己姐姐被人领走后,他病情加重,顾瑶经常听他夜里自言自语说‘对不住’。
他虽然身子不好,还要吃药,却能陪伴自己和娘亲,还能帮忙照顾她娘。
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定。
顾瑶披着外衫起身,推门走了进去。
就见她爹爹根本没上炕头,窗缝中透进来的月光,正好照见他满脸的泪水和满头白。
听到推门声,顾父惊慌失措,忙擦眼泪。
“爹。”
顾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瑶瑶,爹爹没用总是拖累你们,以后可苦了你。”
“爹,你愿意和我去县城吗?”
顾瑶有些不确定,在她爹爹心中,顾平和这个他所谓的家,便是他的全部。
顾父沉默半天,才说了句:“爹……不能拖累你,你养不起我们两人。”
“那如果,我说我养得起,你愿意和我去县城吗?”
顾瑶不死心,继续追问。
顾父眼中燃起希望,“我跟你去。”
她笑了笑,弯腰擦干顾父脸上的泪痕,“那好,明日我们就回县城。”
不经意间,顾瑶觉得自己又有家了,又有爹娘了。
至于状告她六婶母温氏,她也没有停歇。
回到县城,抽空就往衙门跑。
衙门的县令根本不理会,县衙的衙役们,连衙门都不让她进,想打听县令的情况,
还得给银子,敲鼓还没给银子有用。
后来,还是上次见过面的杨捕快,悄悄告诉她,温氏哥哥的儿子今年中了秀才,加之温氏娘家有钱,有意与县令家结亲。
两家就差选日子定亲了。
为此,顾瑶就算敲破堂鼓,也没人理她。
前几日她来第一次,县令的人就对温氏通过气了。
县令老爷,只会见她来一次,让人赶一次。
下面的人也不明说,就让顾瑶一次次掏银子,只说等县令老爷有空,会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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