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淑人呆愣在原地,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过。
今天是怎么了,让太尉夫人讽刺完又被长公主骂,她出门没看黄历吗?
周围的诰命夫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看来今日之事没那么简单,长公主既然敢出言不逊,必然留了后手。
皇后语气严肃,目光凌厉,沉声说道:“长公主,今日本就是华英宫惹出了祸端,你怎可再妄加指责我朝命妇?”
祝卿安眨了眨眼,无辜地说:“我骂她,是因为她以下犯上,辱骂长公主。
皇嫂,您不问问我原因就给我定罪,难道您就不是妄加指责?”
皇后上前一步,站在鹤淑人身前,质问道:“鹤夫人哪里以下犯上了?”
“鹤夫人说我不约束宫人,惊动皇嫂,是不体恤皇嫂。
天可怜见,华英宫的宫女张扬跋扈、不服管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连皇兄都有所耳闻,还问我用不用换一批宫女,皇嫂您不会是今日才得知吧?我当时是这么回皇兄的,穆尚宫派这些宫女来的时候,说她们是皇嫂特意千挑万选才指给我的,皇嫂选的人怎会差,能使唤的人我肯定勉力用,万不能给日理万机的皇嫂填麻烦。
但我没想到的是,后宫千挑万选的宫女就这个样子,连管好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她转身又问向宰相夫人:“李夫人德高望重,您给我评评理,我才几日不在殿里,宫女们就肆意妄为,自行其是,这事该怪主子还是怪下人?”
祝卿安先说景泰帝都听说了此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不可能不知道她殿中混乱,直指皇后是有意为之。
然后她又说自己因为体谅皇嫂不易才隐忍不,皇后却带人上门凑热闹,反讽皇后作壁上观,不近人情。
最后她明确说出这些不懂事的宫人是皇后专门指给她的,若宫女们作风不正,就是皇后居心不良,故意指派劣等宫女给她。
寥寥几句话将事情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宰相夫人是混迹后宅的老手,怎会听不明白。
但她还是强词夺理地说:“长公主,兵家有句话,叫没有无用之兵,只有无为之将。
下人毕竟只是下人,若失了管教,确实会肆意妄为。”
祝卿安浅笑道:“合着您觉得这事怨我咯?”
宰相夫人只是浅笑,没有正面回答,相当于默认。
景泰帝听完她们的争辩后终于话:“长公主这些日子一直在同朕研学经史,了解蒙古国的风土人情和内外局势,为和亲之事做打算。
主子有主子的责任,下人有下人的本分,朕怎么没听说后宫必须主子在下人才能安心做事,她们都是吃干饭的嘛!”
听到景泰帝怒斥,所有宫人纷纷下跪,嘴里说着:“陛下恕罪。”
诰命夫人们则悄悄后退多步,皇后和长公主打擂台,这事可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后看着一向温和的枕边人震怒,不由得内心怵,最近陛下为何频频针对她,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只有祝卿安明白,皇兄这是要加快惩治李相的步伐,顺带脚磋磨皇后,以泄他心中怒火,当然还要为他心心念念的馨儿铺路。
虽然皇兄手里没有实权,但不妨碍他给人脸色看。
宰相夫人扯了扯女儿,夫妻关系里女子总归弱势,暗示她服个软,劝说道:“陛下,都是宫女们不守规矩,严加管教即可,秋季干燥,气大伤肺,您可千万别动怒。”
祝卿安啧啧称奇,李相和他两个女儿都是犟驴,这夫人倒是通情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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