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皇宫内再次蜚语流言满天飞。
华英宫安详宁静了许多年,长公主入住第一日便引出宴后泣魂,众人议论纷纷。
有说长公主粗鄙,宴后对其不满,故而夜半现身。
也有说长公主行事大张旗鼓,使其魂魄不安,扰乱死者清静。
还有说宴后和德太妃有旧怨,英魂难安,特来索命。
皇后听着穆尚宫的禀报,心里愈舒坦。
自打祝卿安入宫她就诸事不顺,此次终于得以扬眉吐气。
“皇后娘娘,奴婢还听说长公主一天都没出门,肯定是被吓的魂飞魄散。”
皇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吹开茶叶,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的温度刚刚好。
她感受着舌尖上的茶香,淡香中透着一丝甘甜,让她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都说当年的德太妃如何厉害,教的女儿却是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货色,区区个无中生有的鬼魂就能把她吓得不敢出门,怎配和我交手。”
穆尚宫见皇后心情好,笑着转到她身后,轻轻地为她捏起肩膀。
“过不是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
后面的事奴婢都安排好了,只等着您一声令下,我就带人抄了华英宫。”
皇后放下手中茶杯,穆尚宫的手劲轻重得当,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过了半晌才说道:“不着急,先吓她几天。
德太妃没教她的东西,我作为皇嫂可得好好教教,免得被人说不尽责。”
穆尚宫笑着回道:“皇后娘娘英明。”
祝卿安直至日上三竿才起身,一晌好梦让她浑身都神清气爽。
悠悠听到屋内有动静,立即进内,语气焦急的说道:“长公主您可醒了,外面的流言传得五花八门。
您要是再不出去澄清,咱们都要成了打扰宴后长眠的罪人啦。”
祝卿安伸了个懒腰说道:“对逝者没有敬畏之心,必遭反噬,装鬼的人都不怕,咱们怕什么?”
此时青青也从殿外走进来,神秘兮兮地说:“长公主,还真让您猜着了,我偷偷爬到右侧宫墙上,果然有绳子的磨痕,看来真是人扮的鬼。”
祝卿安听后点了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说我刚受了惊吓午膳就点红烧肉,会不会有点不像话。”
两个丫鬟的神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心里那叫一个无语。
长公主每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现在是关心吃食的时候吗?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祝卿安再次说道:“让厨役给我做点甜品吧,就说我要压压惊。”
悠悠努力继续刚刚的话题:“长公主,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办?殿外服侍的宫女都人心惶惶,您总得给她们一个说法啊?”
祝卿安又躺回床上,盯着床顶懒洋洋地说:“我都病倒了,能给什么说法。”
两个丫鬟再次陷入沉默,主子不作为,当下人好难
祝卿安有点耐不住丫鬟们谴责的目光,幽幽说道:“告诉她们,晚上无论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门,没事也别讨论鬼啊怪啊的,那些东西不禁念叨,有时候说说就真来了。
哦对,夜壶也要放到屋子里,以免半夜尿急的时候自己吓自己。”
丫鬟叹气,没有一句是有用的
自觉交代完要事,祝卿安随口说了句:“悠悠,你去箱子里把我那件红色的翟衣找出来。”
悠悠疑惑的问:“最近又没有祭奠和仪式,您要翟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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