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七个月,裴岸第一次踏足韶华苑,外头打着瞌睡的小丫头看到他,马上跳下青木横背长椅,小心行礼。
裴岸目不斜视,带着怨愤直接掀开帘子进了内屋。
打春来很是严寒,加之裴岸行路来走的匆忙,这么乍一掀帘,迎面袭来的热气暖意,让他有些恍惚。
再看蜷缩窝在炕床上的女子,面色冷冽。
宋观舟刚罚跪完,这会儿已是意志崩塌,晚间她挨了十八记戒尺,掀开衣物,错落有致的青紫伤痕让她疼得呲牙。
所以,裴岸席卷进来的寒风,她也只是微微抬了个眼皮。
一旁的盼喜看到久不踏足韶华苑的四公子破例而来,甚是热情,又是请安,又是斟茶,甚至把火盆子往坐在官帽椅上的裴岸跟前挪了几分。
“出去,我同少夫人有话要说。”
裴岸生得高大英俊,面如冠玉,身形凛然,目光深沉,只这么一说,盼喜盼兰就放下棉帘退出院子正房。
“宋氏,你可知罪?”
呵——,宋氏!
宋词……,不,宋观舟这会儿想骂脏话,但却碍于对方身份,只能忍住。
只是,能忍住已万难,再阿谀奉承讨好什么的,如今的宋观舟是决绝做不到的,她歪靠在炕床上,倚着软枕,左右手换着揉搓着膝盖。
“敢问四公子,我何罪之有?”
说完这话,宋观舟心头气顺了不少,她纵使看完整本书,知道走向,也明白裴岸的性子。
可真正面对这个冷漠丈夫时,现代灵魂的她做不到卑躬屈膝,垂怜求爱。
裴岸却被这句话堵了个措手不及。
这宋氏是要破罐子破摔?
往日,他只要上门来兴师问罪,宋氏定然是伏低做小吟泣不止,顺势翻出已故的泰山大人,诉说着二人过往,莫不是求他心软。
一次两次,他总怜悯她年岁尚小,又受岳丈岳母独宠,想来开悟懂事得晚些,且忍让下来。
可次数多了,裴岸也禁不住折磨,慢慢的这本就是强扭来的婚约,惹来裴岸自内心的厌恶。
昨夜宋氏一番打闹,今日他去上值,得了同僚好生冷嘲热讽,众人本就妒忌他年少有成,如今终得了机会,全然不给脸面。
他整整矂了一日。
“你一个堂堂公府少夫人,竟是不顾脸面,胡自去满月楼浑闹,真是半分女德不讲。”
宋观舟把腿往他跟前一伸,裴岸脸色顿时更为难看。
“我已挨到父亲重罚,你当如何?”
如何?
裴岸几乎被气笑了,“宋氏,这就是你的态度?”
拒不认错,让裴岸只觉未来一片灰暗,“你竟是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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