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云倾已经回到屋里,听小莲说二嫂嫂被沈管家救出,一日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累极了,沐浴后就倒在床上歇下,睡前又吩咐小莲,把自己今日穿过的衣裙烧了,免得生事端。
第二日,月云倾吃过早饭,将屋里人都打出去,只留小莲一人。
昨日府里风平浪静,沈管家依旧在账房,二伯父一家也未闹出什么事。
二嫂嫂这事儿仿佛未生过,忽而就随风散去了。
月云倾觉得好奇,便问:“昨日沈管家是如何将二嫂嫂救出来的?”
小莲环看四周,见窗外无人影,才道:“姑娘可知,近些时日京城南边的涂城有大疫,据说那病传染性极强,若是有一人感染,但凡接触过他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染疾。
昨日沈管家回来,以此为由,召集月府所有家仆,问大家有没有接触过从涂城回来的人,还说此病凶恶,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是性命不保。
二嫂嫂前几日做的船正是经停涂城的,看守的几个仆妇吓得不轻,也顾不上二夫人之前的嘱咐,全都跑过来了。
还说二少夫人可能得的就是这种病,让沈管家去看看。”
月云倾追问:“那最后如何?二嫂嫂有染此病吗?府里其他人呢?”
小莲摆摆手,答:“放心吧,沈管家和附近医馆的大夫给大家诊过脉,没人染病。
不过为救二少夫人,沈管家便说她的状况与恶疾很像,当即移送到附近医馆。
那几个看守的仆妇,都被关起来了,说是暂且隔离,有待观察,至少要五日后才能出来。”
“二伯父和二伯母呢?可有怀疑?”
“一点儿没有,二老爷昨日夜里才回来。
二夫人带着三小姐去逛庙会了,也很晚才归。
谁人不惜命呐,他们觉得沈管家做得对,甚至还专门叫他过来诊脉,都有些后怕呢。”
月云倾点点头,赞同道:“这法子既能蒙蔽旁人,还能整治几个仆妇,为二嫂嫂出口恶气。
沈管家真是稳妥善谋之人。”
小莲应道:“沈管家还让我给姑娘带句话,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必鼎力相助!”
有这句话,月云倾觉得自己在月府里似乎多了一点底气。
她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薄软的纱袖顺着细腕垂下,月云倾的腕上露出一片青痕,小莲抬手捂住嘴,惊道:“姑娘,你胳膊上怎么都是青紫?这怎么回事啊?我去拿药膏来。”
月云倾只得编扯说:“昨天夜里不小心摔的。”
小莲快步跑出去,很快取来一个小罐子。
一边帮月云倾涂药,一边关切道:“姑娘也太不小心了。
除了此处,还有哪里伤到了?”
月云倾觉得害羞,支支吾吾说:“也没什么地方,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小莲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姑娘是不是觉得伤疤很丑,其实我也不想让人看到伤疤,我自己都觉得狰狞。”
她将外衫掀起一角,月云倾看到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陈年旧伤,有正结痂的伤口,推挤在一起,光看着都有痛不欲生的感觉。
月云倾不忍再视,颤着手将她的外衫理好,直视她的眼睛,问:“是谁干的?”
小莲低头啜泣道:“是二夫人。
二爷院里原本还有一个姨娘,我是她房里的丫鬟,姨娘摸样好看,极为受宠,可惜一年前,难产而亡,我就没了主子。
二夫人恨极了姨娘,如今姨娘不在了,她就将气撒到我身上。
每日夜里让我陪房伺候,干些脏活累活。
若晚上她醒了,而我却睡着了,就用藤条打我。
他们那个院子,只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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