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便听嬷嬷的,早些去码头吧。”
月云倾本就是寄人篱下,哪敢多生枝节。
梅香心里却不情愿,也未扶月云倾上马车。
这位姑娘只是投奔月府的可怜虫,讨好她有什么用。
梅香自顾自从口袋里拿出干粮,跟着马车边走边吃。
车轮咕咕作响,月云倾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今日她只用了一顿便饭,早已饥肠辘辘。
好在这里是闹市,嬷嬷和丫鬟也不在车厢,她这才打开小包袱,拿出纸包的栗糕,垫垫肚子。
马车驶过繁华的街市,小贩的叫卖声高亢,街边还有卖艺人杂耍,叫好声一阵盖过一阵,那些繁闹声冲击在月云倾的耳畔,她伸手想掀开车帘,却又在半空中顿住。
桂嬷嬷是堂伯母的人,会将自己的一言一行汇报,所以这一路上,她都要谨言慎行,给堂伯母留个好印象,往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春风拂动珠帘,月云倾只能透过几丝缝隙,窥见京城的一角繁华。
码头离主城并不远,几人赶在日落前登船,在船上食肆用过晚饭,便各自回房歇息。
月云倾的房间靠近船尾,内里虽宽敞,却蔓着些许霉味,她觉得憋闷,于是将花格窗户支开。
隔壁没什么动静,想来嬷嬷和梅香歇下了。
她这才悄悄出门,到舱外透透气。
晚霞横铺了半边天空,月云倾独自抱膝坐在甲板上,微波映出孤零零的倒影。
曾被困在小小的四方天地,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落日长河,如今沉溺于万顷波光,她只觉得心中开阔。
忽然,静谧的河面激起阵阵水花。
“哗啦!”
一只湿漉漉的手勾住舱板,水花中冒出一个人来,月云倾被吓得弹起。
她紧缩在栏杆里,瞧见一只竭力上攀的手臂。
可惜客船太过高大,侧沿又磨得极光滑,那紧扣的手指一点一点陷落。
夕阳浸没在河水中,只留下一丝散漫的霞光。
舱房里的人早已入梦,仓促间她唤不来施救的人。
但那只求生的手,追不上前行的客船。
救还是不救,只在月云倾一念之间。
不知那人是男是女,是善是恶。
她唯一想到的,是客船明日到江都,那人如今奄奄一息,就算他不是好人,也没力气在船上作恶。
月云倾早瞧见系在栏杆上的渔网,她迅将渔网抽开,用力将另一边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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