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泽闻声而去,靠近后,才看见北面篱笆菜园里,于兰花母女俩正在拔菜。
轻声打了声招呼,微微一揖。
于兰花见到长相白如玉,又有礼貌的林奕泽,就莫名好心情。
关心着问,“这么早起,怎么不多睡会,晨间雾重,以后出来,可得戴上斗笠。”
“阿泽,你过来。”
常连枝扬着笑脸向他招招手,让他进来菜园。
还没靠近,常连枝就将头上的斗笠扣到他头上。
“这有些重,你同我一块把这莴笋抬到屋里吧。”
林奕泽讷了一下,随即抬起另一头的担子,同常连枝一块将这一簸箕的莴笋抬到棚子里。
莴笋是莴苣的茎,叶子不脆嫩,都是择下来,洗好晾干水分,喂牛吃的。
这莴笋茎皮白绿,肉质脆嫩,幼嫩茎直翠绿,滚水一烫便能吃,成熟的呈白绿色,有了盐,常连枝就打算将莴笋腌成酱菜。
“阿泽,你挑出这空心的莴笋,这些口感老了,不适合做成酱菜,我家牛爱吃。”
牛大力:是是是,你不爱吃的,通通都是我爱吃。
昨晚,弟弟就同他们说,他们爷孙逃难好几年,很少同人说话,林奕泽起初更是连笑都不会笑,也不懂怎么与人相处,让她多主动些,家里有什么活就招呼他帮助,客气了,他们爷孙会住得不自在的。
“好。”
林奕泽将斗笠放好,听常连枝的,将空心的莴笋挑出来,堆在一旁。
而常连枝则洗灶锅生火,开始做早饭了。
早饭要清淡,常连枝量了半杯竹筒的白米熬薯粥。
这是常小庆从空间拿出的大米,装在布袋,到了家里,才拿出来藏在篓子底下,不多,才十斤左右,多了也起疑。
上等的好米,常连枝也就在没进山里前,吃过相似的,她也想不起那饭香味了。
昨晚上,常小庆说他回家这一顿得吃上好米,蒸的米饭,饭粒油亮,米香浓郁,常连枝光顾着吃饭不吃菜了,实在是太久没吃到这么绵软弹糯的好米了。
想到弟弟在山下熬了这么久,这几天得多吃些营养的,剩下的米,少量地食用,也还能吃好几天。
这好米,说是在现盐仓的时候,觉得很香,跟其它的米不一样,他看到,给先藏到外面的草丛里的。
家里人也没多想,知道常小庆是特意留他们吃的,自己吃的是要舂壳的谷粮,外人说常小庆在山下把分的那点谷粮吃光,以为他们会生气,其实他们是心疼常小庆在山下不够吃。
托人带了干粮下去,人安全回来就行,哪能指望着人饿着肚子回家,这半道上饿晕了怎么办。
这独吞好米的事,可不能往外了说,林家爷孙也只当他藏着的,他们自己也跟着吃,又是恩人,更不可能说了出去。
常家薯粮居多,常连枝拐进山洞灶角里的角落,有个小地坑,一些干草遮掩着,外人只以为是个放柴的地方。
常连枝将干草挪过去一些,掀开一块木板,里面储放着去年挖的葛薯。
这地坑不深,才半米高,因为这起灶台的这一块,原本是沙泥碎石的,比较好挖,但地方不大,往下挖,就是石头,挖不了了,平时放些常拿的粮食。
“林爷爷,你也醒了,晨起凉,得多披件外衣。”
拿出葛薯的功夫,就见刚睡醒的林三斤也出来了。
看样子,昨晚睡得很好,眼里都清亮了很多,对这山洞的屋子结构是满脸的好奇地打量。
许是皮白又薄,脸上透出几分血气之色,这人靠衣装,这俩爷孙一倒饬,倒有几分书生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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