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斤不知常小庆打哪寻来的一柄镐头,很是熟络的挖出一个小山洞来。
洞口要窄小,里面挖空挖大。
要想躺着睡,得挖两米宽。
好在林三斤虽然上了年纪,但多少能帮些忙。
常小庆里面挖泥,他就把泥弄出来。
林奕泽想帮忙,可他手脚软而无力,只能在树下,看着二人忙活。
天快黑了,小山洞的雏形已成,常小庆往里烧了一把火,将土烧干,再铺上树叶草堆,才算完活。
常小庆忙完山洞的活,又趁着天没完全黑,在附近找找挖挖的寻来些东西。
他们这里离难民村虽不远,但这些难民体无力,就算爬得上来,也无力下山,所以难民们只能再半山下面寻找吃食,不敢走远,一旦他们几日不回去,想再进村里会被拦下,要么被毒打一顿交够吃食,要么就死在外边。
附近的河水被污染就是因为有人受不了自己辛苦找到的吃食,还被分走大半,就落在外头,往河里取水,一不小心栽进水里就没起来过了。
尸体泡烂在水中,就有人怕喝了脏水,挖了条小河流,结果小河流的分支多了,水也越来越污染了。
“阿泽哥,这是我配的药,你先喝下。”
常小庆也不藏着掖着了,先暗地里弄颗抗病毒药片磨成粉,放温水里,很苦的药水,林奕泽喝下去,也没起疑,只是觉得他本事不小。
而林奕泽身上的脓泡,得熬些草药汁敷上,止痒消肿祛腐。
常小庆让林爷爷帮林奕泽擦身上。
但擦药汁时,得先洗干净身上的污垢。
褪去的上衣,林奕泽满身交错的鞭痕刀伤,实在不知他是经历了什么惨事。
“林爷爷,你先帮阿泽哥擦洗干净,再上药。”
“这、会受风寒的。”
林三斤当然知道他们身上很大的怪味,可就是怕碰水生病,所以一直没敢擦洗。
“这里面哪有什么风,那伤口这么久没好,就是因为不干净给拖延的。”
常小庆背过身去捣鼓其它东西,即使自己是男儿身,可也不能看了别人。
林三斤是个耐心又听劝的性子,既然是因为身子太脏了,才一直没好的,那他肯定得擦干净了。
不知常小庆又哪弄来的破罐,烧了些热水,他一点一点给小主擦干净。
平日里最爱干净的小主,可这两年的遭遇,每天过得如履薄冰,哪管什么干不干净的,能活就行。
常小庆有很多吃食,可他不知该拿哪些出来吃,最后还是选择吃野菜,还有些野果子。
林三斤就见常小庆会变戏法似的,又见他不知打哪来的破陶罐,在煮一堆小野果。
是水麻子,跟泡果形似,但颜色是黄澄澄的,很小的一粒,一根杆子能长满一大茬,以前大帽山的人不敢吃,更别提这山下的人,都以为是毒果。
可后来大帽山的人见常小庆老摘各种颜色鲜艳的果子,一点事没有,也不闹肚子痛,所以,他们知道能吃了。
从此,一到野果成熟的季节,小孩们就撒开腿到处摘野果。
生吃甜甜的,熬成酱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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