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像那两个人才会想着回去。
那个1号,还有宝琪。”
他笑了一下,“他们有正常的生活,我们又没有。”
“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吗?”
祁江问他。
而周邹反问道:“这里不好吗?小祁,这里比我们能买得起的最好的墓地还要贵上一千——不对,一亿倍。”
“那只是你的想法,我还想活着。”
祁江说,“小周,我想活下去。
换更好的义体,赚更多的钱。”
“你们在做什么?”
一张棕色的脸从篱笆里探出来,她应该是那朵月季的主人。
周邹打量她,现那双棕色的眼珠格外眼熟。
“哦,抱歉。”
他对着女主人鞠躬,拉着祁江的手往大坝边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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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过来看他们的时候还穿着那件蓝颜色的衬衣,他套着贝壳盔甲,正试图在走路的时候把脸埋进膝盖窝里。
“你们没有开车吗?”
疯子问他们,“刚刚有一两个人,开着播音员的车子去了中学。”
祁江的眼睛从疯子布满割痕的手上移开,她说:“我知道。”
“领袖也知道。”
疯子说,“领袖了解我们,就像猪倌了解他的猪。”
“那他知道你把他比作——‘猪倌’吗?”
祁江问他,语气好奇。
“领袖了解我就像我了解领袖。”
疯子朝她伸手:“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玻璃,我能看见他。
在早晨四点,他会起床,去应付他那个难缠的老婆;晚上,他会偷偷去一个小酒馆,那里藏着他的情人。”
“你觉得领袖现在在想什么?”
疯子问他们。
实际上,领袖这会可能刚刚锻炼结束。
他提着鞋子,偶尔在大脑里也会回忆起过去的片段:露西边上的翻译官一家。
他们如今也是城市的一景——住在大坝的桥洞里,偶尔也跟鸽子似的睡在铁锤公园的月桂树下面。
领袖穿好鞋子,他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他想起以前的一些老朋友,一些敌人,一些书。
他还记得一本长篇小说:那是几个世纪之前的艺术品了,主人公佩德罗的脑子里有一个会唱歌的收音机,而佩德罗却以为自己听到了神谕。
“有时候我也在想,人与人之间所隔着的究竟是什么。”
疯子自言自语,“你看,我们有了医疗条件,但是孩子越来越少了;我们有了方便书写的纸张,书籍越来越少了;时代日新月异,变多的只有棺材、子弹还有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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