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破产后,留给季母的就是一盘烂账,彼时她处处找人接盘,但昔日的合作伙伴个个翻脸不认人。
商场不讲情谊,只讲利益,彼时没人愿意吃下这个亏,最后是秦女士接的盘。
没有秦女士,她根本不可能指着那亏本的烂账替她还下一部分的钱,更不可能过安生日子。
如今就算是穷,也算是有些盼头,季母也不想多生事端。
秦女士对季飞沉有所不满,季母对他也不甚满意,她指着他骂道:“你想为你爸报仇,你自己去,别来连累我和你妹妹。”
“你不想好好过日子,我和你妹妹还想呢,你妹妹还那么小,你给她留条活路。”
时至今日,季母都不知道季飞沉对苏甜到底哪里来的恨,“苏家的小姑娘,比你还小就没了爸妈,你没了爸你恨周家,整天给他们添堵。”
“她没了爸妈,你倒是知道欺负人家?你还是个人吗?”
季母对他恨铁不成钢,却也知道说不了他什么,只能恨声警告他,“我告诉你,别再去找周家和苏家那两个孩子的麻烦。”
“找了也别跟人说我是你妈,我没你这个儿子。”
季母言语间只想瞥清关系,保全自己,季飞沉心下冷笑,他告诉她,“放心,下次你就跟她说,我不是你儿子。”
他站了起来,转身欲走,季母却喊住了他,她道:“苏家那姑娘妈妈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是不是你拿了?你能不能做人有点底线?”
“你儿子就是个烂人,你还跟我说底线,真搞笑。”
季飞沉从兜里拿出一张卡往那破旧的长椅上一扔,“给你的,卖身钱,密码是我爸死的那天。”
破破烂烂的房子,破破烂烂的家,季飞沉没有半点继续待下去的兴趣,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季母追了出来,把他拽了回来,再一次告诉他,“别再去招惹他们,听见没有?东西也还给人家。”
大约是怕他不听,她放了话,“你要还当我是你妈,就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
“再有下次,他们饶不了你。”
“知道。”
季飞沉出了门,迎着冰冷的夜色,从口袋拿出那串手链,夜晚的风吹得那抹鲜艳的红叮叮地响着。
乘着天边的月色沿着握手楼的巷子往外走,他隐约想起来,手链是他从苏甜手里抢来的。
那夜月色撩人,这串鲜艳的手链挂着女孩纤细的腕上,晚风从窗外吹来,手链上的银饰叮叮当当地响着,很漂亮。
纤手缀红线,有着别样的美感。
彼时他盯上了这串手链,她很在意这串手链,害怕时,总是下意识地往腕上摸,想来是她特别重要的东西。
那日他问她,“送我。”
却不是商量的语气,他就是要。
苏甜从来不待见他,当即把手一藏,冷着脸回他,“滚。”
她不给,他就硬抢,按着她的肩膀把她腕上的手链取下来,她生气地骂他,要他还回来,他却不管,只是看着她哭。
苏甜太漂亮了,冷冷的,瞪着眼睛生气时很生动,哭起来也很好看。
季飞沉很喜欢看她哭,任凭她怎么骂他,都不为所动。
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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