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悲恸骤然涌上心头,说着,她便缓缓蹲下身,蜷缩在一起,抱住双膝,喉间哽咽,“都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执意要留下来,爹娘也不会染上病。”
“都怪我,是我害死了爹娘,是我害死了他们……”
她把脸埋在怀里,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是疫病,不是你。”
紫慕偏头看了看眼半夏,“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半夏抬头望了眼紫慕,下一秒,继续痛哭起来。
紫慕在过去二十年里,从没有安慰过人,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人。
她蹲下身,解开外套,本想把衣服给半夏穿,却现自己衣服也是湿的,她拧了把水,又笨拙地把衣服重新穿回去。
半夏哭了很久,紫慕只静静坐在她旁边,望着湖面。
终于,半夏哭累了,情绪也渐渐平复。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紫慕的声音依旧冰冷。
“没有人哭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半夏嘟起嘴,倔强地反驳着。
“我从小便是孤儿,没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不知该如何安慰人。”
紫慕说。
半夏抬头看着紫慕的侧颜,乍然起身,她拿起紫慕的手仔细看了看,“糟了,你有伤在身不能沾水的,快跟我回医馆换药。”
城北医馆外,月光如霜洒落,将青砖铺就的小径映照得泛着幽幽的光泽。
这里曾经门庭若市,如今却显得寂寥冷清。
寒风扫过,卷起一地落叶,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繁华。
紫慕站在门前,望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慨。
她轻声低语:“这里,似乎比以前更加安静了。”
“自从爹爹生病以来,医馆就再没有接待过病人。”
半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推开门,让紫慕进了屋。
屋内陈设简单,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半夏指了指角落里的床铺:“你今晚,就暂且在这儿歇一夜吧。”
紫慕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剑,开始沐浴更衣。
待她换上一身干净衣物出来时,半夏已经躺在了床上,床铺虽旧,却干净整洁。
半夏正静静躺在床的最里面,双眼紧闭,仿佛已经入睡。
床的另一半明显是留给紫慕的,她轻轻走过去,驻步于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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