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生命如渡河,所有人都是顺流而下,来时即是前往往生。
黄西棠82岁的时候在北京逝世,一届影后、风华绝代、坐拥无数大奖的老人与世长辞。
她走时没有病痛,只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她裹着披风躺在庭院的长椅上,看院外种植一排枫树依然深红,洋洋洒洒地飘落一地的树叶,已然感受到生命的枯萎。
赵平津彼时已退休,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过来,把茶盘放在珠玑上,自己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扭着头看黄西棠半阖着双眼,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是年长者的从容。
看她坐着不动,赵平津假装气愤的说:“呐,都端过来了还不趁热喝?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隔年肉桂?”
“嗯。”
尾音拖的长长的,像气声,带着云一样的悠闲与飘渺。
赵平津知道她最近精神不佳也没继续逼她,自己躺下,抬头看北京的秋。
“赵平津。”
无论在家在外,过去从前,她一直叫他“赵平津”
。
“嗯,我在呢。”
“你做到了。”
声音是那样的温柔。
“嗯?”
赵平津侧过脸去看她,只见她已然阖上了眼,嘴角依旧是向上弯着的。
赵平津扭过头,望着天,嘴角牵起,联动着眼角发肤的皱纹,得意地说:“我一向对你说到做到。”
没有回音,等到赵平津感觉风大了,茶都吹凉了,想牵起黄西棠的手回屋时,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僵了。
自从他们结婚以后的往后四十余年里,他从没让她一个人。
而现在,他陪着她度过了在北京的最后一刻。
秋雨微凉,赵知时和赵桥桥忙着操办丧礼。
他们的父亲几天之内沧桑了许多,一身黑色的西装肃魈威严的站在那里,脸上是平静的凝重。
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那张黑白照片。
一场丧礼办的隆重,父亲送完母亲的最后一程就彻底地病倒了。
医生也无可奈何,只说是没有心力了。
赵知时和赵桥桥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把父亲送回家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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