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的双眉间忽的一凉,顾芷兰葱根般的手指抚平了眉间,而后将我的双手包裹在她的柔夷之中,「殿下在愁什么?」
「若本宫要压上身价性命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芷兰你可愿」
芷兰将手轻轻覆在我的手上,「芷兰愿意的,无论殿下要做什么,自殿下对臣女说女子也可不拘于后院,闯一方天地,助臣女走出泥沼之时,臣女便知,此生将如绕月之星,为殿下所驱使」
那便为谢家准备一份大礼吧,将谢文瑾高高捧起,再将谢家一同碾如尘埃。
10
谢文瑜被禁足三月倒是一直没闲着,打通了路子,竟能把书信送到海棠的手上,倒是把海棠气得跳脚。
「谢文瑾这个浪荡子,竟然还敢呈上书信给殿下,也不怕污了您的眼!
」
撒下一把鱼食,池中锦鲤翻腾,搅乱了一池春水。
「无妨,这才有意思啊,若是这就被打趴了还有什么好玩的」「吩咐下去,宫里的路子留下,谢文瑾的书信纵着送进我宫里来,倒要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样」
「谢文瑾」的信每隔三日便回送来一封,刚开始是对在柳园的唐突表示歉意,慢慢的就开始递上一些策论政见,我挑了一些不甚要紧的送去给皇兄,让皇兄斟酌着用用,总要让人看着些希望才行。
后来信中便开始出现一些他的日常所读所思,还常随信附诗句,诗中隐隐流露出相思之意,越发大胆起来。
在最后一封信中,竟放入了一枝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真真是个笑话。
三月间唯一欣喜的是,费了番功夫总算是寻到了医仙徐清,挂着教我医术的名头请进了宫里,实为诊治皇兄心悸之症。
奈何皇兄胎里体弱,凡务缠身,无法静养,积重难返,只能慢慢调理,延绵寿命。
兄妹俩默契的保守了秘密,母后、皇嫂、珩儿和这大魏朝便由我们一同守护吧。
11
「谢文瑾」的我是信一封也没回过,只是在他解封当日派海棠去传了句话。
「长公主殿下让我来告诉你,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
殿下要嫁的是世间最好的儿郎,谢公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既不能保家卫国,那便在朝堂一展拳脚,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女人裙下」
这话说的明白,「谢文瑾」若还想尚公主,便只能走科考的路子。
谢文瑜一个女子如何能过了验身这关走进考场,全看谢太傅的筹谋。
谢家簪缨世胄,出了谢文瑾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嫡子,其他的庶子又被收在谢夫人名下养废了,终是上不得台面,谢太傅无论如何都会为谢文瑾把路铺平。
谢文瑜投入考学,谢文瑾便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总不过是男欢女爱、床笫之事。
时不时的送来几首酸诗和当下时兴的玩意,怕是要提醒我记着他这个人,毕竟想吃上本公主这碗软饭的人可以从皇宫排到城门口了。
12
腾出手来,凭着前世的记忆,在脑中将几个可塑之才的名字细细过了一遍,有几个从官多年,清正廉洁却又一直被压制未得晋升之人告诉了皇兄。
皇兄斟酌一番便将他们放到了易出政绩,又不招眼的位置上去。
前世我从未把献王放在眼里,更没想过他敢起谋反的心思。
献王是父皇的庶长子,才智不显,生母林婕妤乃宫女出身,身份卑微,无母家可依。
父皇驾崩时留了旨意让林婕妤殉葬,将远在南疆的渝州赐了献王封地,即刻离京。
细细想来,确有蹊跷。
其中关节看来只有母后知道了。
「母后,儿臣新得了一尊玉观音,莹润温润,特地给母后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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