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在与穆谢赫交谈之后,并没有过去太久,大食教团中的皇室顾问,就找到了画月。
以伍麦叶内务总管为首的皇室顾问们,不仅向画月出示了皇室族谱,证明了后者的皇室血脉,更是带来了一件出乎周钧意料的东西——一封信件。
这一日,坐在北堡的庭院之中,周钧看着石桌上的这封信,皱紧了眉头,向画月问道:“这封信是由你的父亲……养父,呼罗珊行省官长赛雅尔所写?”
画月坐在周钧的对面,表情有些魂不守舍。
她先是点头,接着低声说道:“这几天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他们先是告诉我,我是哈里发的私生女,而我的父亲……养父,呼罗珊行省的官长,不过是受哈里发所托,按照约定将我抚养至成年。
接着又告诉我,我的养父,他还活着。”
周钧盯着信件,沉思不语。
画月:“如此一来,过去的很多疑问,如今都有了顺理成章的答案。
我的母亲是女奴出身,我的养父对她呵护有加,却从来不曾对她有过僭越之举;而且,养父为我寻了最好的老师,又供给我最好的食宿,这些都是其他子女所期望却又无法得到的。
族中的亲人们,都说养父偏心,又嫉恨着我……”
周钧:“你说过,幼时曾经去往大食首都求学,你的生父,那位哈里发可曾与你相认?”
画月:“在我的印象之中,哈里发是一位慈祥的老者。
每次见面,总会花上很久来陪我说话。
我原本一直以为,哈里发与父亲私交甚好,这才会对我和善,原来却是因为……”
见画月闭上眼睛,面有戚色,周钧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信件之上。
整封信都是用大食文字所写,内容并不多,只有堪堪一页纸。
待画月情绪稍稍稳定,周钧向她问道:“这封信真的是由你的养父所写?”
画月抹了抹眼角,轻轻点头:“笔迹和行文都没有错,的确是他的风格。
他在信中写道,说是身在缚达城,想见我一面。”
周钧沉声道:“你可曾想过,这封信可能是个幌子?”
画月看向周钧:“我明白二郎的意思,你是想说,那群皇室顾问为了引我去大食,故意找出我养父从前的书信,又找专人来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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