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村一个鄂伦春族少年安巴的帮助下,我料理了爷爷的后事,将他的坟迁进了张家祖坟。
安巴是我爷爷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我爷爷看他可怜,时不时地叫他来家里干活,然后给他一顿饭或者给点钱接济他。
处理完后事,我在老家住了几天;安巴怕我和陈鸣住不习惯,特意搬来照顾我们俩,帮忙做做饭,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
他是个很勤快的青年,话不多,但是为人很朴实。
我想着反正这间土屋空着也是空着,等我们走后,就把房子给安巴住。
这天,我正在整理爷爷的遗物,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些泛黄的符纸,一个形状奇怪的小铃铛,还有那本《博山全解》。
看来这些都是爷爷年轻时赶尸用的家伙事,我心里一阵怅然。
这都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扔了实在可惜,不如让我带回湘西,以后想爷爷了可以拿出来看看。
隔壁房间,传来陈鸣和安巴的交谈声。
“安巴,你在这村里住了这么长时间,见没见过黄皮子,狐狸啥的,你们东北不是很多这种野仙的传说吗?听说那有道行的黄皮子,不仅会学人走路,还会学人说话,逢人就问你看我像人吗?要是有人回答“像”
,他就能得道成仙;要是有人回答‘不像’,那他就会报复那人。”
陈鸣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安巴用不怎么熟练的汉语回道:
“我见过很多黄皮子和狐狸,会说话的没见过。”
我推门而入,对安巴道:
“别听他胡说八道,哪有会说人话的黄皮子?都是以讹传讹的。”
“不过后山有个黄皮子窝,打猎的时候看见过;那里还有一座黄皮子的雕像,说不定会有会说人话的黄皮子。”
我和陈鸣都是一惊。
陈鸣道:“呦,黄皮子雕像,该不会是你们鄂伦春族的啥宝藏吧?”
鄂伦春人世代居住在深山老林,个个都是顶好的猎手,他们的民族服侍上多装饰着兽纹,出土的墓葬也大多都有动物雕像;因此当安巴说出后山有个黄皮子像,我和陈鸣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两个字——古墓。
陈鸣兴冲冲地搓着手:“要不咱们去后山看看?没准能捞到什么宝贝呢,这要是拿回城里卖了,准保能发财……”
安巴一口答应明天进山打猎的时候带我们进去,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闲逛了。
至于古墓什么的,我根本没当回事,众所周知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盗墓活动是最为猖獗的,那时候很多古墓都受到了破坏,要是这里真藏着个大墓,还能轮到我们去捡漏?
第二天天不亮,安巴就做好了饭,准备带我们进山。
陈鸣这小子起床气很大,我们俩咋都叫不醒他,眼看着天快亮了,不早点进山晚上只怕赶不回来,我只好一个人跟着安巴进了山。
天气蒙蒙亮,山里起了大雾,要走在如此崎岖不平的山路,对我这个在城里住习惯的人来说有些困难;再看安巴,背着背篓,拄着木棍,如履平地,气息都不带乱的。
我们一直走到日头高照,走得我口干舌燥,正当我怀疑安巴说的黄皮子像到底是真是假的时候,他忽然指了一个方向,满脸喜色道:
“看,就是那儿!”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透过树林的缝隙,隐隐约约看见一座巨大的雕像。
安巴先我一步走到了雕像前,瓮声瓮气地说:
“水哥,我没骗你吧,这真有一座黄皮子像,我跟其他人说,他们都不信我。”
怪不得别人不信他,这雕像藏在老林子深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老林子里时常有野兽出没,村里除了安巴这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谁还会来这里打猎?
我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这座雕像。
雕像似乎是用石头打造的,足有一人高;果真是个巨大的黄皮子,看起来像埃及的狮身人面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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