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别再说这些了。”
孟夫人轻声提醒他,“若叫外人听去了,不免觉得我们刻薄。”
孟岁安也道:“娘说得对,孟昭歌死有余辜,但她到底曾是孟家人。
爹这话被人听见,要骂我们刻薄的。”
孟庆云咂了咂嘴,一点不觉得骂骂逆女有什么好说的,但他听夫人的话。
“行,咱们不提这晦气的。
来,夫人继续说,在集市上瞧见了什么稀罕玩意儿。”
孟夫人笑:“我看见了人参果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夫妻二人扬长而去。
徐伯呆在原地,怔然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孟岁安则淡淡地吩咐了声:“这两日若有人来访,就说我爹娘因孟昭歌之死,伤心卧病,不便见人。”
徐伯抿了抿唇,道是。
等孟岁安也走了,徐伯兀自叹了口气,喃喃:“作孽啊。”
画面一转,又是巍峨的皇宫。
她死的时候,是冬日,在她死后第三天,柴安下了一场大雪。
皇宫的朱红绿瓦被皑皑白雪覆盖,有两大一小的身影,在御花园中玩耍。
宇文期一身玄色龙袍,怀中抱着小太子,正笑着看孟常宁和宫女蹲在地上堆雪人。
好不容易一个雪人堆好了,宇文期却故意抱着小太子一脚上去,把那雪人的头踢掉。
“六郎!”
孟常宁娇嗔着说他,“你们父子俩,一样的坏!”
“你母后生气了,怎么办呐?”
宇文期抱着那奶娃笑,又去蹭蹭故作生气的孟常宁。
“宁宁,别生气别生气,朕再给你堆一个还不行嘛。”
“六郎就知道逗臣妾玩儿……”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连一边的太监宫女看了都笑容满面。
画面在此时,渐渐消散。
康宁堂中,面容安静的女子,羽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看见了一张担忧疲倦的脸,他正双目空洞地握着她的手。
她嘴唇动了动:“阿烈……”
元惊烈的灵魂仿佛这才重新归位,倏地抬起眸,眼泪涌上:“阿姐,你醒了!”
墨环在一边打瞌睡,被惊醒,亦喜极而泣:“娘娘,你醒了!
我去找郎中来!”
那正收拾着脉案的郎中,被墨环连催带哭的拽了过来。
一番检查后,便判断了孟昭歌已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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