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在房山待了三天,就觉察出这事情的味道不对了。
他借口老丈人住院,在培训的单位请了两天假,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四九城。
许大茂并没有贸然回到厂里,而是私下把两名要好的同事约出来喝了顿酒。
听到同事说科里有人参加市里的放映培训,他表面佯装开玩笑,说些“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之类的话,心里早把各位厂领导能追溯到寒武纪的祖先都骂了个遍。
许大茂自知在厂里闯下了祸,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
他不知道该找厂里哪位领导求情,于是回到了父母家里,把近期院里厂里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父亲许伍德讲了一遍。
“你呀,不是脑子不够,也不是人情世故不通,最大的毛病是容易被情绪左右。”
许伍德喝着热茶,慢慢地评判着:
“那个傻柱你理会他干嘛?你看着他打小装出一副二愣子模样,其实和他爸何大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整天就只会靠着点跑江湖的小聪明唬人,都是不够自信的表现。
织毛衣也好,收毛衣也罢,都不算是什么事情。
傻柱没那个胆子敢对娄晓娥起什么歪心思。”
按许伍德的说法,像傻柱这样的人,不去理会他,他自个就把日子过到阴沟里去了。
许大茂站在一旁看热闹就是了,真要凑上去踢一脚,只会沾满鞋泥。
许大茂要听的可不是这個,一脸焦急地向父亲问道:
“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我调回来,该向哪个领导求情。
我顶多算是举报不实,又不算什么大错。”
“没用,换个地方待吧,轧钢厂你回去也没多大出息了。”
许伍德摇了摇头说道:
“傻柱不过是个抡大勺的厨子,在单位只能看菜下锅。
那么多鸭子能是他去采购的?鸭子卖的再好,菜票能揣他兜里?
你举报的哪里是傻柱,你举报的是厂里采购、库管、食堂主任,甚至是听你汇报的厂领导本人。
我估计你得罪的不是一两个领导。
咱们就算花钱找关系缓和这件事,可信任这两个字缓不回来。”
“有那么严重吗,我这该怎么办啊。”
许大茂脸色变得灰白,两眼无神地看着父亲。
许伍德安慰着儿子说道:
“你今晚就在家里住下,明天回房山,安心把这几个月熬完。
厂里领导先别去找,就算把人都求遍了,再让你回宣传科也是要坐冷板凳的。
这事情也不一定就有多糟糕。
树挪死人挪活,咱们换个地方,保不齐还更好。”
一听还要在县城待几个月,许大茂苦着脸十分不愿意。
许伍德向儿子解释说:
“挨打的时候,手抱头蹲地上,别人踢你几脚出出气,这事也就算了了。
要是让别人这脚踢空了,保不齐会把刀掏出来。
咱们就是调走,也不能摆出溜之大吉的态度。
万一厂里不放人呢?万一谁在你档案里添几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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